“第一，我要你跟你的那个朋友长期‘往来’——懂我的意思吗？”程墨在会议桌旁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的位置。

“懂的……懂的……但是，交易的钱……”师长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这与之前的他截然不符。

“懂最好，我希望你真的懂——钱的问题，就从上头给的经费里扣吧……啊对了，说到这儿，我得说说经费的问题……交易用的钱大概占经费的多少？”程墨用一种透着不明的光芒的眼神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师长，他的语气十分欢快——就好像小孩子们在聊天讲故事一样。

“呃……大概占50%……”师长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程墨那如墨汁一般深黑的眼珠子，连忙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

“真的？”程墨眨了一眼如黑珍珠般的眼睛，突然低头摸着口袋，找着什么东西。

“真的。”师长肯定地回答。

“啊，是这样吗？欺骗我……可是会有很大的报应的。”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程墨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近30厘米长的匕首——匕首很不自然的从裤子口袋里滑出，滑进了程墨的手里。

他兴趣盎然地打量起这把匕首——虽然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手里正把玩着的匕首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当灯光折射到他那双如深海般神秘的眼球时，在当灯光从他的眼球折射到这把匕首上——那渗人的寒光还是令师长不禁打了个冷颤：“你……你什么意思？”师长强忍着这股就像钢针般正刺着他全身的眼神，与这眼神所带来的无形恐惧——他艰难地说出了这六个字。

“啊？师长竟然不明白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程墨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还以为，军长的智商是很高的呢——”但他的双手仍然没有停下——依然在把玩着那把可以瞬间将一个人的骨头分离的匕首。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程墨，别欺人太甚！老子现在只要一喊，外面立马围得水泄不通！哈哈，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师长虽然故作镇定地冲着程墨威胁了几句，但他的双腿还是明显地颤抖着——程墨这一站起来，师长便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求饶么？你可以试试看——我可以在你发出声音之前，将你的喉管切开。”程墨的一根手指穿过了刀柄下的一个圆孔中，若无其事地甩了起来。

“来——！”师长正想说出“人”时，一个身影便冲到了他的面前——一个转身，便将他死死地压在了会议桌上——对胸口巨大的冲击，瞬间使他发不出了声音。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随后，从师长的背上，传来了两声令人牙齿发酸的骨裂声——师长的小指被程墨踩碎了，“嘿师长，我说了，不要试着去喊，这次是小拇指，下次——啊。”随着程墨说出最后一个“啊”字，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瞬间插进了师长眼睛的方向的那一边的会议桌里。

“好好坐下来谈判吧，师长，在我眼皮子底下——就算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一样不要去试着违背我的命令——那是不爱惜生命的行为。”程墨的左脚再一次用力，又是两声刺耳的骨裂声——无名指与中指。

“我！我……知道了……”师长好歹曾经也是从兵当上来的，身体素质自然不差——但程墨，可不是普通的人——对于那时而言的——14年前的神恩者。

“知道就好，但——”当前面半句话说出来时，师长发出了一种“末日后的幸存者”欣慰的叹息，但当程墨说出那个被延长的“但”时，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末日后，还是末日。

两声巨大的“咔擦”声从师长两边的胳膊传来——他的手被扭断了，“啊——！”一声痛苦地嘶吼从师长一直在颤抖的牙关中猛地冲了出来——可离奇的是，师长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将这刚发生没多久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的恐惧中，释放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但，只有一股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了的空气拼命地从嗓子眼里冲了出来，却没发出丝毫的声音——除了一点空气擦出肺时，几乎听不见的微响——两滴一直被师长堵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挤了出来。

“安啦，别那么可怕嘛——完事后自然给你接回去——我这也是为了咱两能好好谈判嘛，你说对不？”程墨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幅泰然自若地神态——但在此时这几乎是被师长的痛苦同化了的气氛中，这幅神态竟显得有些狰狞而诡异——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程墨，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虐待狂。

“刚刚说到哪了？”程墨将踩得死死的左脚，从师长的背上收了回来。

师长的身体因瞬间失去支撑的力量而开始向下滑了一小段——虽然身体正止不住地往下滑落，但师长竟然还有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空隙——换做平常可不会有这种感觉——他也永远不想再有这种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的感觉。

可，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