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免不了一番恶战。
但若是实力悬殊,该怎么办?
蛟慢慢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身上压着的龙族,最初的震怒逐渐变为惊惧,尤其是感觉到某个奇怪的东西正戳着自己腰腹……
他硬着头皮,急忙道:“晋明,晋明!你、你听我说……”
金龙绞缠着蛟,嘴里发出含混的吟声,巨大的龙首就抵在蛟的脖间,喷洒灼热的龙息。
“你不能这么对我。”蛟左右甩着脑袋,想躲避开金龙的呼吸,他闭上眼,战战兢兢道:“我又不是母的。”
金龙继续缠紧了蛟,覆满了金色龙鳞的身躯一寸寸地划过蛟,沉着脸继续寻找突破口。
“小渊,打开。”
黑蛟脸一黑:“滚!”
都说了不是母的!
他此刻也感觉到金龙的反常了,这神智全无、听不进话的模样就跟那些未开化的兽类别无二致。然而比起“堂堂大妖竟然还保留着古老习性”更可怕的是,他还是那个被觊觎的对象。
黑蛟:“……”
金色龙身停留在了某片蛟鳞前。
黑色的长条骤然绷紧,全身心警惕到了极点。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金龙也停下了动作,试探着、略显笨重地碰了碰这片闭合得死紧的鳞片。
过了一会儿——
蛟崩溃道:“走开!不许碰!”
金龙沉下身,死死压着颤抖不停的蛟,半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你放开我!”蛟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去替你找漂亮的女妖好不好?你喜欢白璘吗?你那么惦记她……我、我帮你把她找来……你别再碰我了……”
金龙咬住他的后脖,双目泛着凶意,不满道:“我一点都不惦记她!”
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吃些无中生有的醋?
“我也不要女妖!”
我只要你。
黑蛟忍不住翻起白眼,气愤道:“敢情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见这两处了?我让你放开啊!”
——放开是不可能的。
谁也无法阻止一头蓄势待发的龙。
他磨蹭着那片可怜巴巴的黑色鳞片,正打算更进一步。怀中忽然一轻,黑乎乎的长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苍白青年。
人形的蛟脸色薄红,不知是被气得的还是其它原因,他抖抖索索拉起被扯下肩头的长袍,边往后退行。
“彭。”
龙爪拍地,精准地按住了衣袍一角。
蛟:“……”
金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蛟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因为他大抵意识到,金龙是不会听他的了。
很快,浅金色双眸的高大男人覆了上来。
蛟哆哆嗦嗦地左右甩着脑袋,试图避开金龙的亲吻,然而很快就有手掌托住了后脖,固定着不让他乱动。濡湿的吻一个个落了下来,从嘴唇,再到耳朵,滑过脆弱的颈项,延伸至祼露的胸膛。
蛟瞪着眼,伸手按住了金龙的手,拔高了音量:“你不能这么对我!”
埋首在胸前的脑袋一停,金龙终于抬起头,静静地看他。
蛟胡乱道:“我再也不敢吃你了,我也不要乌灵芝了,你放了我吧,我不会再打蚌珠的主意了……你不要这么对我。”
金龙动了动身体,朝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印上一记轻吻。
鹤宫里近期出现了一件怪事。
先是宝库里半数的藏品不翼而飞,再是某间用作仓库的小屋不知被哪只大妖设下了禁制,连着半月都无法靠近。仙极宴已经结束,鹤宫的主人鹤鸣在送走客人后,也曾试着破开禁制,然而令他震惊的是,他失败了。
盘踞深渊已久,鹤鸣自认不是妖界最厉害的那一个,却也能算当世修为高深的几只大妖之一。这里的禁制,竟连他也无法破开?
他心情渐沉,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挑事之徒,竟敢闯进自己的地盘里,做出这等嚣张之事。
鹤鸣当即派了多名心腹,远远守在小屋周围,以防里面的大妖忽然发难。自己则跑去老龙那儿,将这件怪事告诉了他。
老龙新奇道:“连你也解不开?”
鹤鸣点点头。
老龙道:“这倒是有些棘手了。”他略一思量,便跟着鹤鸣前往小屋。
他查探了许久,最后摇摇头,大呼奇怪:“我也破不开。”
鹤鸣的脸色更难看了。
龙族强悍之名由来已久,老龙又是比他年岁更长的大妖,连他都破不开,里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破开禁制的事就这么僵在原地。
鹤鸣也不再勉强,只是花了更多的妖怪去看守,只等着那位待腻了自己离开。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过去。
“还没有动静?”
手下的雀精摇摇头:“宫主,您说会不会是大妖濒临突破,临时选了小屋当闭关之所?”
这倒是有可能。
鹤鸣摆摆手:“罢了,随他待到尽兴吧。”
只要对方并无恶意,暂时借出一间屋子也不是不行。
老龙却坐不住了。
他与白璘本是为了魔蛟而来,这半个月也一直在查询他的踪迹,然而正如鹤鸣所说,深渊里并没有蛟。至于先前提到过的两条新来的龙,他也没有见到。仙极宴上,两名龙族并未现身,只在宫门入口处登记了一下,便没有了踪影。
他决定启程去别的地方找找。
鹤鸣忙拉住他道:“别,我宫里住进了来历不明的大妖,估摸着是个强敌,你若是走了,我恐怕招架不住。”
老龙:“可晋明的事……”
鹤鸣道:“可还记得仙极宴上我展出的那株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