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们两个人各瞪了一眼,故意大声地对他们表示不满:“人家齐岩除了是个男子之外,有什么不好的?首先是你,蚊子,以后莫要再让我听到你取笑表哥!还有你,人家齐岩对你情深一片,你不接受那是你的权利,可是你不该把他的真心当成驴肝肺!”
蚊子和董少对视了一眼,随即事不关己地闲闲说了一句:“真是没意思!”便重新滑进了被窝里,不再多嘴。
董少则使眼色让我到外面看看齐岩去。
我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的地面上全是碎片和食物,只是没看见齐岩,犹豫了片刻,还是拣了干净的地方一步步走出门去。因我们住在二楼,所以当我在整个走廊上兜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正想放弃时,却听到从一件屋子里传出了压抑的抽泣声。
我循着哭声找到了正躲在那间没有住客的空屋子里的齐岩,看他正背对着我捂着嘴,兀自哭得很伤心!此前我尽管不赞同此地的双性恋作风,但心里还是承认,这种感情是与男女相恋一样真挚的。
我掩上门走到他背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深思了良久才劝说道:“你与我表兄应该已认识了很久,对他的为人处事,甚至于他这个人的本性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喜欢上他,我说的是不说话,但似乎也在认真地听着,于是我继续道,“方才他是在与我兄长闹别扭,他们两个互相之间也经常如此,仿若不把对方说倒便觉得是自己输了一程。所以拿到什么攻击的话便说什么。并不会考虑这句话有否伤了对方或者是第三方,因此这样的气话,我觉着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也相信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否则他也不用急着让我来看你
齐岩又抽泣了几下后,才慢慢克制住了,良久,他回过身来,轻声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我一看他肿胀的眼皮,红红地鼻子。以及伤心地神情,真觉得他像是一个满面梨花带雨,受了许多委屈的小媳妇,心内受了他的感染,也觉得有些酸涩,便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当然,我不会骗你。”
他用袖子来回抹了很多遍,才问我:“小灵子,你还看得出来我哭过吗?”
我看着他依然肿胀的眼皮。却轻笑道:“看不出,还是跟昨日一样。是个大美人。”
他欣喜道:“真的,你也觉得我美?那比之董少又如何
“嗯嗯。你很美。”我想了一下道。“我表兄却不能说他美。应该说是俊朗才贴切。”
他转了转他地大圆眼睛。……啊呀。那些早膳都被我掉落到地上去了。我要让人再去做一份。待会儿你进门地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一些。注意莫要被碎片给割伤了。”接下来。他似乎已忘记了方才地不愉快。开开心心地出门找人打扫去了。
回房后。我跟董少说了刚才地事。并说了我对齐岩地看法。我觉得他在对待感情方面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一点都不加掩饰。感情也是非常纯真!希望董少以后不要再说此类伤人地话。以免再伤了他地心。
董少一听我开始倒戈帮他说起话来。便重重地往后倒去。
他那边没有反驳。蚊子这边却又闷闷地插了话:“我地感情也很纯真。可是你却为何一次又一次伤我地心?”
这次轮到我倒在了椅榻上。再也作不得声……
董少还是坚持住在客栈里,他跟我说,实在不想与齐岩走得太近!因为他就像是一块烂膏药般,只要一贴上你的身,再想撕下来,就得忍痛撕掉一大片汗毛他才会罢手。他的这番比喻一点都不为过!那个齐岩眼看拗不过他,便索性也让下人送了些替换衣服过来,还硬是挤在他们的房间里,每天晚上躺在一张椅榻上,从此安心又快乐地担当起了特别看护的职责,并且还事事跟我抢着服侍他们两个人。我当然是省力了不少,可是两位受伤的男士却叫苦不迭起来,他们并非是嫌齐岩照顾不周,而是嫌他照顾得太周到,这话可怎么说呢?
蚊子比董少伤势更严重一些,自来到这里住下之后,过了两三天,烧是渐渐退了,可是起身却总要比平常人慢上一些,每当这个时候,齐岩总是殷勤地冲上去,把他地手臂绕到自己的肩膀上,扶他起来。
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蚊子认为,只要把他送到安置便桶的地方,齐岩就应该离开,可是这个人却偏偏站在他身边不肯轻易离去,非要蚊子再三向他表示自己能行,他才会一步三回头很不舍地慢慢移步出去。
董少自从听到我向他偷偷抱怨这里的人全是变态后,他坚决不让任何人在他洗澡时,靠近他放置木桶三丈的距离。可是齐岩却好说歹说要为他擦背,这热切的程度只让人怀疑他是想要得到一些别地东西,最终惹得董少变脸了,他才不情不愿地坐回了自己的椅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