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帝亲自执掌银质酒壶,往供桌上的大酒杯里倒酒,口中还念念有词;过一会儿,又倒一遍,这次轮到国师上前帮着皇帝念我所听不明白的祭词,念完后,国师重新退到左侧站定;皇帝再倒第三遍酒,这次由祭祀官念悼词。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们一直站着不能动,我感觉比训练更累人!听着他们像念经般地平声念诵,又无聊得快要发霉!我几次苦着脸看向蚊子,他都一脸庄重地给我使眼色,让我坚持。我心里不由怨念起来,我是孕妇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没有公德心!就不能给我搬张椅子坐坐?!
终于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祭祀官又引导我们三大拜。接下来每个人都要把香火传下去,又要等到传回来,这个过程又很漫长,我真痛恨这个家族的繁殖能力!
我偷偷垂眼瞥了一下被我攥来参加这个祭祀礼地小隼子,令我气恼的是,这家伙正堂而皇之地蹲在我脚边打瞌睡!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怪罪它不敬!但要是我像它一样站着睡觉,一定会遭到所有人的谴责!这就是人与鸟的区别,这时候我宁愿做一只不守规矩的鸟!
好不容易等到香火传回,我以为这个仪式可以结束了。想不到蚊子悄悄告诉我说,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活动,在我的脸变色时,他立即安慰我道:“不过好在可以坐下来了。”
我一听这还好。哪知内侍给我们每人配备了一只蒲团,让我们跪在上面,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酷刑!绝对比站立更难受!
我只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麻木了。再偷偷打量其他人,发现他们都神色不变。我明白了他们平时只有在宴客时才坐椅子上,其实最多地反而是跪坐。放眼四周,只有我一个是二十一世纪坐惯椅子地人!
我不停地动一下掩在长裙下地双腿,麻木后的刺痛之感让我痛苦不已,我祈祷上天让我晕过去,这样也好自动结束这场似乎没有终点地酷刑!
蚊子看出我不对劲了,他不顾别人的侧目,俯身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挤出了几滴眼泪来。用只有他才听得见地声音道:“我快不行了!能不能马上送我去哪里歇一歇?”
蚊子为难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他的族人后才对我道:“此时退走是对祖先的不敬!再坚持一下下!”
我听到他这么说,知道没办法了。就垂下眼帘,努力幻想我喜欢的事情来排遣这种难熬。想着想着,我头脑昏昏,随即不省人事……
这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我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新的床帐,新的房间,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不过才一转眼的功夫,就看到了旧得不能再旧的小隼子从门外探进头来,它看见我醒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走到我床边,神采奕奕地告诉我说:“王妃,你这一觉睡得真好,整整三天三夜呐,差不多把所有地人都快急死了!”
我伸了个懒腰,踢了踢腿,肚子似乎也不饿,便悄悄地喊了几声宝宝,他们也给了我正在睡觉。请勿打搅的回应!我才开心地问道:“所有人是指哪些人?”
它翻了翻白眼道:“这个所有人就是指那个臭不可闻的太子爷,无故剥夺人家飞行权利地国师,装模作样的皇帝,偷偷潜入几次的董少,美丽动人的兰馨公主,还有我这个鸟神!”
我轻笑道:“太子爷和国师我就不说了,那皇帝又怎么得罪你了?还有兰馨公主,你看人家漂亮,是不是就对人家动起坏脑筋了?”
小隼子立即跳脚道:“你可不要乱说话!坏了人家兰馨公主的名声!”
“咦!我又没说兰馨公主什么坏话。你用得着那么激动么?看来真的有不妥!你趁我这三天昏迷。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它坚决否认!
“他这几日流掉了许多口水!”笑容满面的蚊子跨进门来爆料。“而你错过了太多的好戏!”
“啊?还有这种事?”我立即坐起身来,抓住蚊子的手臂,催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三天都过了,小隼子看见他好像依然火大得不得了,它跳上床来,逼视着蚊子地眼睛道:“太子爷说话可要摸着良心,不可随随便便诋毁我的名声!”
蚊子慢条斯理地抓起我床内的一件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才不紧不慢地道:“紫珊每次过来看你,它都跟进跟出地忙活,嘴边还常常流下一丝可疑的水渍,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连父皇都在问我,这小子最近怎么老是弄不干净?”我正要笑起来,就见小隼子急着为自己辩护:“我这几日真的是嘴角有炎症,才流了一点点的哈喇子,太医也说我是肉食吃得太多的缘故,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地!”它又瞪着蚊子愤恨道,“太子爷你跟我有仇是吧?干吗非得把我说成这样,让王妃误会?”
这时,另一个当事人紫珊也进来了,她一到,屋内剑拔弩张的形势立变。
小隼子收去了愤慨的表情,仰起脸来对着紫珊献媚道:“兰馨公主,你今日来得倒巧,王妃刚刚醒呢。”
蚊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言而明!
看来不争气的小隼子,这辈子都难以在蚊子的心中树立正面的形象!也休想蚊子不再随随便便地拿它说事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