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壬辰
长路漫漫,心意难忘。
浪迹天涯的风,那是从未消散过的意志。
异界剑豪的荣耀,异界剑豪的光辉,在此时此刻于此地绽放。
并不是为了灭亡,而是在此刻为了守护。
龙卷,咆哮着。
将这些带着骷髅面具的黑影们给统统覆盖起来。
“荣耀存乎于心,而初心不可忘。”
用着冰冷的长叹默默念着剑豪的箴言,小次郎手中的长刀消失于巨大的龙卷风之中。
长刀上闪耀着幽兰的光辉,那是荣耀的神秘。
像是会说话一样,孤独地风声在那里吹着。
卫宫士郎此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模糊着,但他还是尽力的睁大了眼眶,看着身前那个男人。
被搀扶着的Saber像是恢复了点力气,拄着黄金的剑。看着使出这个奥义的小次郎,不由为之有些震惊,喃喃道:“以凡人之身却达成奇迹之行……”
不由想到了遥远的过去,陷入了沉思之中。
戴着骷髅面具的黑影们有些手无足措,在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无所谓,因为他们的时光在此时此刻于此地停止了。
再长的刀刃,在常识之中也只是近身搏斗的单兵冷兵器。
武士是个凡人,可武士的斩击却早已超越了常识。
环形而出的斩击,与空气中的以太共鸣,产生了魔法意义上的效果,将一切魑魅魍魉之辈都卷入进去的风暴。就连暗藏在阴影之中的苟且之徒,也在普照大地的月光之下无所遁形。
息吹的风,将战场覆盖。
卫宫士郎看着肉眼可见的风暴,脑袋有些支撑不住,意识变得越来越迷模糊了。之前超过限度使用魔术的后遗症,在此刻也随着冷却下来的神经显现,如同赤红的烙铁烙在了皮层下的额筋骨之中。
不过现在他却沉浸于眼前的风景之中。
那是……
明亮的月色,就如同那一天的月色。
静静地沉浸着,就如同很久很久之前沉入水底的船只一样。
一生之中对于自己、对于那个人【切嗣】来说,那都是最美、最美的月色。
并不是在拷问自己,而只是在对自己的内心说话。
前方的路,早已经明了。
狂风呼啸着,将进退两难的黑影们统统给席卷进来。
那是风,也是月,同样还是透彻的刀光。
透进了人心。
分割的意识,在此刻不自觉地便被共感。
终年黄沙飞舞的地方,那是他的故乡。
“至此之后,【你】就是我们新的首领。”繁复而传统的仪式过后,教团的所有人都对【他】行礼。
内心是什么感觉——还是各式各样的感觉。是啊,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分裂的触感,但这些感触相通的部分他也是明白的。
凝视着那些与自己竞争失败的“同伴”,他们都心悦诚服地低下了头,向着自己致礼。就连那个女孩也一样……
“原因是什么?是我更适合教团?还是你太令人恐惧?只是……你有信仰,这一点实在是让“我”羡慕不已啊。真正的■■■是你才对。那个已经舍弃姓名的女孩……”
那一天,“我”成为教团的第十九任首领。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度过了自己的一生。而现在的我,在这个虚构的舞台上,又在追逐什么呢?
答案不得而知。
“故乡的月亮……也是这么明亮呢。”
风不在,月不归。
月色依旧。
风,停了。
灵体星星点点地飘散着,在月光之下就像是无声的萤火。
小次郎挥了挥如同秋水流淌的长刀,就像是要把上面并不存在的鲜血给挥掉。
“呼——”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残心。
连续使用三种不同形式的姿态,运用出不同种类的秘剑。无论是从需要的技巧,还是说从消耗的魔力来说,对于生前并没有接触过魔术的小次郎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或许是那个照破黑夜的光辉,又或许是己身的感受。明镜止水的心思不会说谎,他很明白。
一剑、一念,如此罢了。
“武士——!”
拄着剑站在一旁的Saber突然对小次郎厉声喝道。
都将有些陷入迷糊、困于回忆的卫宫士郎给惊醒了。
但是好像察觉得太晚了。
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出现了。
那不存在的杀机出现了。
魔力忽然迸发。
【避风之术?■■■■■■■■】(因为一些■■■■大人的原因,所以强行■■,并不想被跨省。原作也是如此啊。)
唯一掌握的魔术,却是行走沙漠者必备的技能。
恰好是在形式上正确了。
黑影出现了,高大却隐秘的身躯从虚空之中显现出来,这个黑影也带着骷髅面具,但给人的压迫感却与前面那些乌合之众不同。虽然与Saber之类的强者比起来气息还是过于孱弱,但已然是符合一个正常从者这一概念的强度。
“ASSASSIN本身就不是正面作战的,像你这种工于正面的,只能是伪物。”话语从覆盖着骷髅面具的高大黑影的面具下吐出。
高大的黑影从空中落下,离开小次郎还有一段距离便现形。
正因为如此,所以被此刻特别虚弱的Saber所感知到了。
并不算微弱的魔力反应着。
奇怪的羽翼。
那是翅膀。
不,正因为这样才奇怪。
那应该是骷髅面具的右手。
可现在……
变成棒子。
连手掌都没有的奇形手臂,并不当做手臂来用。
是啊,连手掌都没有,怎么去“抓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