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丁亥

九天之上，四海之下。

神秘流派的发展随着时代发展而发展。现在里侧的魔术师们把影响力最大的魔道组织称呼为“魔术协会”。而魔术协会有三大部门，最晚成立的时计塔虽然说是新建立的组织，但就地位而言可以说是魔术协会的中枢，从某种较为狭义的程度上来理解：将时计塔称之为魔术协会也是可以的。

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组织，来衡量其中人员的阶级也是很明确的。“王冠级”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独独赋予最上位魔术师的“阶位”。而与一般的阶位不同，成为特别存在者还会被赋予冠有“颜色”的称号。被授予颜色阶位的不是伟大的魔术师，就是拥有特异才能的人。但都是超越一般阶级，至少成为“祭位（Fes）”的存在，是一种魔道界主流社会（时计塔）对其能力的一种极大认可。

现在，在这个名为冬木市的远东小城镇中。

两个被赋予颜色阶位的王冠级魔术师开战了。

一个是足迹遍布大千世界，在各地都留下传说的“白之幽灵”。

一个是仅仅因为理念冲突就能和时计塔分道扬镳，身为有特殊意义的颜色“阶位”却最后能全身而退的“混沌之灰”。

他们都不是现代传统意义上的时计塔魔术师，而是更偏向于略微久远的那种游历型的魔术师。对于各式各样的危机、各式各样的风景，他们都经历过，见识过。无论是圣堂教会的狂信徒还是流落人间的死徒亦或是其他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这样的经历，带给他们远超一般魔术师的战斗能力。可以称得上是有实战能力的魔术师。

在这个神秘纷飞的战场之上，身为魔术师的他们，在大场面上却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各个时代的英灵。

烟雾的迷尘之中，闪耀着魔术的光辉。

混乱不以的以太，依着各式各样的形式展现而出。

白色的身影在烟尘中忽隐忽现，每一次出现，都甩出十三张由以太组成的扑克。在感知之中就明白这些扑克都不简单，每张扑克之上都带着不一样的魔术波动，“术式”——就在其上，扑克不同的花纹代表着不同的意义，看起来平凡的文字却带来了不一样的力量，这就是“神秘”。

十三张扑克像是渔夫撒网向大海撒网一样，撒向了烟尘之中，魔术构成的扑克在空中变换形状，最后在墙上爆裂开，在地上腐蚀入，但都没有击中基德想击中的那个人。查理矫健地在烟尘之中穿梭，躲开了基德的攻击。

“有长进嘛，基德。”查理用着自己的“心意”感受着基德的攻击，开口称赞。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查理戏谑了一句，随后立刻正了正神色。从怀里拿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符箓，符箓是由青纸为底，上面用着朱笔工工整整地勾勒着代表着神秘的奇异文字，看起来是传自上古的“甲骨文”。查理一挥符纸，符纸在空中凭空而燃，瞬间殆尽，燃完无灰，消散在空气之中。查理神情不变，接着开始一字一句念起了咒文，咒文的声音由轻变响。

工程开始进行，空气中的以太随之波动。蓝白色、青紫色的光辉在查理的掌中浮现。

光辉、环绕着查理的双手跳跃着。

“泰山雄健，华山奇险，嵩山峻急，衡山幽怜，衡山秀丽，五岳之型，存乎与此……”

“可恶……”基德自言自语着，声音里除了一贯的优雅，还有着暗藏于内的一些愤怒与恐惧。也难怪会如此，就像是打牌一样，谁会一上来就丢炸弹。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先有些像是寒暄的交错，就像是基德一开始所做的一样，可基德没有想到查理一出手就是如此雷霆之势。

当他听见查理逐渐念响的咒语，空气里以太传来的波动，他已经觉得不妙，瞟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卡牌。果真，手中剩余的卡牌此刻也不经意间证实了他的内心——显现出代表“前方危机”的征兆。

“又要浪费一张卷轴了。”基德心里不由暗自骂了一句，从怀里拿出一卷看起来就岁月悠久的残破羊皮卷轴，撕开了封口，但并没有完全打开。羊皮卷轴就这样浮在基德的面前，然后基德对自己开启了暗示，而魔术回路随之开始共鸣。

“Pickacard.（选牌）”

基德凝聚精神，从怀里引导出一张不断变换颜色的卡牌，开始继续暗示自己，引导工程。

“eyesopen.（睁眼。）”

随着神秘的语句响起，不断变换颜色的卡牌定格在深蓝上。深蓝之中蕴含着与之前不一样的力量。

“feelinblue.（感受悲伤。）”

第二个工程已经完成，蓝色的光辉在卡牌上绽放，如果目光在上面停留，或许意识就会随之被吸入。

基德面色沉静，手中的卡牌在手上漂浮起来，光辉在上面不断地叠加着。

“clearasday（显而易见。）”

可以单独成行的工程，在此刻被用作第三次叠加的终结语句。

就如同是戏法一样，基德手中的光辉在短短的三个工程之内，就叠加了何止三倍。

白色的幽灵在烟尘之中像是失去了存在感渐渐消失，而浮在他手中的深蓝卡牌却像是在夺取周围的以太，存在感随着其形状不断变大。残破的羊皮卷轴就像是历经千年的古物出土之后骤然接触空气，逐渐的慢慢化灰，就如同留存至今的精灵消散于世间，回归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