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走的是老国道，『插』过去的，反正他也收了方肆的钱，所以也不去高速路了，虽然这样绕了一点远路，可是省下了过路费。

“小伙子，绕一点路没关系吧？嘿嘿，大晚上你们应该也不急着干嘛，走这边省过路费，你也知道，最近这油费，跟他妈吃了发改委祖宗的骨灰似地，一个劲的涨。”

“……真他大爷的不让人活啊，所以，咱穷苦人家，能省就省点。”

司机模样差不多四十来岁，一副经历了沧桑的样子，眼角的笑纹很深，看得出来，虽然日子生活穷，日子苦，可人却是很乐观的。

“大叔，你不是特种兵下来的吗？怎么开出租啊？”

“特种兵怎么了？”司机一笑:“电视上的那些都是夸张，其实特种兵也就那样，只是专业技能和一些业务比较熟练而已，再就是高强度的训练，体能好了，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可人嘛，总是会出意外，我这边的腿摔断过，之后第二年就退伍了……”

司机抬手拍了拍左边的大腿。

“没有退伍费？”

“有呀，但不多，之后娶媳『妇』了。”司机说到这里，倒是来劲，好像他媳『妇』的美若天仙一般。

“娶媳『妇』之后就找亲戚们弄了点钱，跟小战友合伙买了一辆出租车，我晚上开，他白天开，这孙子，晚上要陪媳『妇』睡觉，所以我这个老班长也只能替他担待一二了。”

这兵大叔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不过看得出来，这个人实心眼，『性』情中人。

林婉柔在一旁，好像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小手被方肆拉着，感受着大手带来的温度，眼神却看向窗外，感觉着一点点远去的宜城，心也跟着飞了起来，终于离开了这片土地，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不太清楚，但这不重要。

“看不出来大叔还舍己为人啊。”方肆一笑，他还挺喜欢这人的脾气『性』格，跟实在人打交道，整个心都放开的，不需要多想什么。

“唉，也不能这么说，反正我跟我媳『妇』吧，都老夫老妻了，晚上多赚点钱也挺好，家里孩子也大了，上大学花钱啊，这油费也是，发改委那边真是gou niáng yǎng de，今天降几块，明天涨几『毛』，之后又降几块……对了，看你们也是学生吧？年龄差不多跟我闺女一样，这么晚跑省城有急事啊？”

“倒没什么，看长辈。”

“哦……挺好。”司机笑道。

一路上倒也不枯燥，虽然林婉柔和方肆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有司机在中间聊天，也不闷。

不过没开半个小时，意外发生了。

前方一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应该是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在路旁，急急忙忙挥着手，一脸的焦急，见车就拦。

可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虽然时间不到凌晨，可这也是晚上，而且是荒郊野外的，谁不要命了敢停车？碰到贼不可怕，但万一碰到讹人的，说你撞了他，讹你个几万块，谁受得了？

在中华，傻大款可不多，也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的被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