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曲，你给我滚出来，不管你是死是活都给我滚出来！聂小曲，你别吓我了，你快点出来吧！”

叶善喜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声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因为气压过低，大火的火势没有再持续下去，而是随着潮湿的空气慢慢熄灭。

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叶善喜迷茫极了，连脚步的声音也变得一高一低，那是随着她的心情而来。她很想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因为之前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缘故。与聂小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开始慢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是被记忆搜索出来的过去。聂小曲时而顽皮，又很沉稳。时而敏感，又很坚强。她虽然只认识了他二十几年，却像是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有时候她会再想他们之间的故事，完全可以拍成一部百集的电视连续剧。

“聂小曲，你这个混蛋！”

此时的聂小曲也在苦苦寻找着叶善喜。

他一直爱着她，深深地将她放在心里呵护着，疼爱着，像是对待一块稀世珍宝。而她这块珍宝现在却在何处？是生还是死，不，她是不会死的……。

聂小曲走路走到腿软，脚早已经麻木。在空荡荡的山洞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的回音。偶尔也会有几滴岩水滴在水洼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此时此刻他是多么迫切地想见到她，哪怕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也许，他就不该带她去那个防空洞，如果不去防空洞就不会见到那面镜子，不见到那面镜子就不会……。

一切都迟了，都迟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啊！”聂小曲在思绪混乱时揪着自己的头发，也许这样他会好过一点。以为可以借着一时的痛苦而忘记真实发生的现实，但是他错了，他的思想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竟然听见了叶善喜的声音。

“小曲，聂小曲是你妈？”

那是从身后发出来的声音，黑暗中两个人几乎同时转身，两道焦灼又激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此时此刻他们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充满了感**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臭小子！”叶善喜已经是满脸地泪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叶善喜说地每一个字。都是一块情感超重地砖头。砸在聂小曲地心上。砸得很疼很疼。但是表现在脸上地神情却是快乐地。而他地快乐使叶善喜地眼泪越涌越多。将她地一张脸。弄成了以块浸湿地锦帕。当叶善喜再想说些什么话时。嗓子却发哽了。她太激动了。声音像地被抹去了一样。一丁点也发不出来。

聂小曲看着叶善喜。然后拍了拍她地肩膀。表现地手足无措。接着又狠狠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小喜！小喜！小喜！啊。真地是小喜！”

“干什么你。我不在吗。用着叫这么多遍吗！我还活着。老天爷还舍不得让我死呢！还好。你也活着……。”叶善喜说话地声音很轻。但是说出来地话分量却很重。

“我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老天爷看我这么好怎么忍心呢！小喜。我不会死地。我还要好好地。永远守护着你。直到我们一起老了。不能动了……。”

“说什么傻话呢！算了，算了，今天就由着你说吧，但是只有今天晚上……。”

“我知道，我明白。”

聂小曲安静了下来，深深地注视着叶善喜，慢慢帮她擦去了眼泪。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发生了变化，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情景……。

聂小曲将自己的脸贴向了叶善喜，叶善喜的心里明白，所以行为上并没有拒绝他。也许他将会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适合的伴侣。她该接受他了，接受他对她的一切，包括那说不清楚的爱情感。

气氛变得很微妙，有点浪漫……。

“我说，可以走了吗？”

黑暗中一道男人的声音脆生生地响了起来。

聂小曲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叶善喜显得有些慌张。

“你是谁啊你！”破坏他的好事！聂小曲恨的牙痒痒的，“怎么更鬼似的，讨厌！”

“我可不是鬼。”无尘听了聂小曲对自己的形容不禁皱起了双眉，还有这世界上能有他如此俊美的鬼吗！“我是无尘，来接你们出去的。”无尘突然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来。

“鬼啊！”

聂小曲同叶善喜几乎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