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被人这么惦记着,那可就麻烦了。
“应该没错。我前两天还跟六子交代了,让他这些日子小心点。跟小宝说的还真有些像,藏头露尾的,看不清脸。我猜——”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余安邦的话。
周小满两口子不由侧头看去。
就见余秀莲正手忙脚乱地扶起搪瓷缸。
“妈你别动,我去拿毛巾来。”
周小满见桌子上满是茶水,起身去了后头。
余安邦则是顺手接过了小胖子。
“别玩水,小心老子揍你。”
小胖子两只小胖手在满是茶水的桌子上,拍来拍去,高兴坏了。
等把茶水收拾好,全家人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余秀莲却像是在油锅上煎。
有人跟着小宝,还有人跟着自家儿子。再联系这些天她看到的,难道是他?
他为什么找过来了?
他是要跟她和好?
还是说,他想认回儿子孙子?
余秀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那个男人。
父母去世之前,曾经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让她一辈子都不要再惦记那人了。
大哥也说,那人就是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他肯定是受不了苦,自己跑了。
他是真狠心啊,扔下她们母子二人一走了之。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一点音讯都没有。
留下她辛辛苦苦将孩子养大。
现在日子好过了,他就跳出来了。
这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可是,那个男人要是真求她,真愿意跟她和好,也愿意认回儿子,她能拦着吗?
那是安安的父亲啊。
哪怕儿子早就在爸妈的主张下改了姓,他骨子里依旧是流着那个人的血。
余秀莲心里乱糟糟的,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就肿得跟个鱼眼泡似的。
敷衍了儿子媳妇,她实在是憋得慌,就把自己的故事,说成是乡里别人的事情,说给了王婶子听。
王婶子一听,顿时拍大腿。
“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做什么?年轻的时候抛妻弃子,到了中年了,想要认回儿子,不就是图儿子能给他养老?!呸,太不要脸了。没有养过孩子,孩子也没有赡养他的义务。我要是你们乡下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他要是敢纠缠上来认儿子,老娘用扁担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