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赢习以为常,“来看看您。”
“死了再来也不晚。”
陆赢趴着躺在床上,黄兆贤在他耳后,背上,脚踝,都扎了银针。
宋倾城仔细盯着,还录音拍照,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黄兆贤忙活完,清清老痰,往外面走。
宋倾城蹲下身子,平视着陆赢,眼睛里满是怜惜,“哥哥,你觉得痛吗?”
陆赢眼皮半阖,轻点下巴,“痛。”
“很痛吗?”
他唇线往上勾起,“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宋倾城:“……你在针灸呢。”
他已经把脸凑过去,阖上眼,等待安慰的架势。
宋倾城抓着床架子,贴上他的脸,啵了一下。
他眼睫不过轻颤了下,仍旧保持原来的姿态,一动不动。
不满意,要重新来的意思。
宋倾城轻笑了一声,凑上去,贴上他双唇。
她的后脑又被扣住,他异常灵巧,舌头长驱直入,勾缠她的舌尖,裹挟到他唇间,慢慢吮吻。
宋倾城心旌神施,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迷雾。
他离开了,气息稍乱,指腹在她潋潋的唇珠上轻轻抹过,哑着嗓子说:“不错,进步很快。”
宋倾城轻轻咬唇,两秒后,才绵声说:“是你带的好。”
陆赢又顺着话上了台阶,“不单单是我的功劳,武大郎耍门杠,人熊家伙笨,那也不行,你悟性比大郎高。”
宋倾城唇角抽了下,这么夸她,还要她说一声谢谢夸奖么?
黄兆贤使唤宋倾城拔针。
宋倾城手有些发颤,拔了一根,问一句:“哥哥,疼吗?”
“不疼。”
黄老头的老嗓子在身后响起,“你们是什么哥哥妹妹?”
陆赢闭目养神,当听不见。
宋倾城顿了下,回过身看着黄兆贤,“他是我表哥。”
黄兆贤老褶子动了,“那不用治了,你都敢在你表哥治病的时候跟他亲嘴,就不怕把他另一边耳朵也治聋了?”
宋倾城木楞楞站在原地,脸上瞬间起了火,直接烧到耳朵尖,像是被长辈捉到了奸情,只能挖个坑直接躺下去埋了。
“你们别以为我眼神不好啊。”
陆赢轻咳一声,“宋倾城,再不拔,哥哥真要聋了。”
宋倾城醒神,面红耳赤继续给他拔针。
他身子突然震了下,“不关你的事,都是表哥勾引你。”
“……”
接下来的几天,宋倾城晚上和表哥没羞没臊不知廉耻,白天在黄老头老眼下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陆赢和她不一样,他坦荡得很,白天晚上都要勾搭她,在黄老头眼皮底下拉个手亲个头发,脸不红心不跳。
黄老头:“你以为你很靓仔,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比你靓仔多少倍,追我的多了,不像你啊,还要找自己表妹。”
陆赢:“我耳朵都聋了,只有表妹不嫌弃我,怎么跟您比。”
宋倾城看黄老头那小身板,还有那满脸的褶子,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他靓仔的模样,就算再靓仔,就他那一张嘴,都够人受的,谁愿意给他当老婆。
几天的毒害,她都忍下了,没想到最后一天,黄老头竟然流露出让她留下来的意思。
“我也快死了,收个关门弟子。”
宋倾城吓了一跳,几天能熬,几年怎么熬,她怕这个关门弟子把自己给关死了。
陆赢替她拒绝了,“算了,我就这么一个表妹。”
黄老头又火了,“我还不是怕你们闹出事来!”
陆赢笑笑,“能闹什么事儿,等段时间,接您去喝喜酒。”
飞机落地湾城,又是罗俊泊接的机。
领证一年,这会儿林卿已经怀孕三个月,国庆摆酒席,罗俊泊做新郎官,又准备当爸爸,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在陆赢没上飞机之前,打电话炫耀。
来去就那个意思,陆赢这一回输给他了。
所以见到面的时候,他比往日笑得更贱了。
“哎呦,宋倾城,学成归来了!”
宋倾城笑道:“还没有,还要去别的地方学呢。”
罗俊泊挑眉,“那当然,那当然,一边耳聋,别人还看不出来,千万别把你哥哥治成聋哑人了。”
宋倾城:“……”
陆赢把行李包塞给他拿,揽上宋倾城肩膀就走。
上了车,他和宋倾城一起坐后排。
罗俊泊又开始犯贱了,满嘴的坏笑,“宋倾城,你哥哥是个变态,你不害怕?”
宋倾城有些烦他,“不怕。”
陆赢淡眼看他,“你别喝林卿洗脚水了,越喝越智障。”
罗俊泊胸腔猛地抖动,“你喝过吗,洗脚水?”
“我不喝。”陆赢看宋倾城,眼神含情,话里却拖着腔调,“宋倾城,哥哥累了,给哥哥捏捏背。”
宋倾城十分乖巧,“好,哥哥,你转过去一些。”
她十指捏上他肩背,一下一下,问:“哥哥,这个力道可以吗?”
陆赢压了压唇,“可以。”
力道没多少,表面功夫是到了,一百分。
果然,罗俊泊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陆赢轻描淡写的,说:“累了几天了,晚上回去,放水给哥哥泡澡。”
宋倾城点头,“嗯,要泡的,这几天你那么辛苦。”
陆赢拿手点左肩膀,“这一块有点重。”
宋倾城握拳在他左肩膀捶了几下,“哥哥,好一点了吗?”
罗俊泊再忍不住了,转过脸,提着嘴角,“宋倾城,你带针了吗,也把我给扎耳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