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叶天士百岁大寿那天,众多受过恩惠的宗门世家,联手用紫金打造了一面桐叶形状的令符,作为寿辰礼物。
他们向天下人郑重宣告:如果今后叶家遇到难关,可持此令登门求助,必有所报。如有违背誓言者,天必谴之!
叶家向来以医道传承,很少卷入江湖是非,而且人情这东西,用一回少一回。所以,桐叶令符至今也没动用过。
到了这一代,叶老太将令符传到慕容玉阙手中,由他保管。
现在祖宗基业被毁,的确是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慕容玉阙天份高绝,前途远大,身上又带着慕容世家的光环,自然有许多人想拍他马屁。
而且他又手持令符,占据着大义之名,挟叶家所有旁系支脉,声讨不贞不孝、不仁不义的叶瑶,名正言顺。
当年发下重誓的那些家族,许多已经消散在历史的尘烟中。但传承至今的还有一百多家,遍布全国各地。
这些势力大大小小,有的龟缩在穷乡僻壤,苟延残喘。但还有许多,盘踞在位处水陆枢纽的重要城市。
远航想要发展,在全国遍地开花,避不开他们。
幸好现在是法制社会,远航集团又挂着军工企业的牌子,总部和十几处研发基地,都有荷枪实弹的现役军人保护。
没人会那么傻,往枪口上撞,但暗地里的捣乱破坏,却是连绵不断。
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公司,租不到写字楼。想建产房,没有施工队愿意干。招聘人手,谁敢来报名,家里被泼油漆、画骷髅。
从江城调拨人力过去,成本暂且不说。他们只要走到街上,肯定被人围殴,打得鼻青脸肿。
这些世家、宗门都是地头蛇,在本乡本土扎根了几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像蛛网一样,很难搞定。
所有的小动作,就像一根根丝线,将远航这个巨人的双腿,缠绕得密密麻麻,让它无法迈开大步。只能像小脚老太似的,一点点往前挪。
现代商业,最重要的是两点:时间、金钱。商海搏杀,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远航虽然在纳斯达克上市,身价上千亿美刀,但那都是虚的。
这些天因为国内状况频出,出现了利空消息。股价瞬间下滑了三分之一,几百亿财富,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远航前些日子,在电力无线传输方面,投资力度很大。组建实验室、招揽高新人才、建造现代化厂房。
现在可好,先期投入金山银海般砸下去,订单也接了,可迟迟不能开工,产品出不来。每多拖一天,就会有几千万的损失。
最麻烦的是,许多原本有投资意向的金融公司,都打起了退堂鼓,纷纷持币观望。
如果事情一直没有进展,股价会再度下挫,远航入不敷出,变成负资产。到那时被银行逼债,就要砸锅卖铁了。
不仅是远航,受其牵连,秦氏集团麻烦也不小。
秦霜月将手头很大一笔钱,都作为风险基金,交给叶瑶运作。就指望产品上市,大赚之后拿分红。
现在收益遥遥无期,再过不久,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到那时,秦氏集团也会信用破产,关门大吉。
这天的日落时分,程雅静随意做了几个菜,大家围坐在饭桌前。
叶瑶、秦霜月没有胃口,四目相对,两人都无精打采地撑着脑袋,小声讨论着。
“喂,叶观音,想到办法没有?”
“没,大小姐你呢,有没有弄到钱?”
“国外那些投行和金融家,个个都是泥鳅加鲨鱼的综合体,就等着远航破产抄底。他们只会落井下石,不可能雪中送炭,所以钱是没指望了。”
这种商战上的智力游戏,林羽鸿插不上手,他拔出易水寒往桌上一插,恨恨道。
“要不,我去把慕容玉阙给捅了!”
秦霜月无力摇头:“你捅死他也没用,叶家的事只是个借口罢了。最大的问题在于,远航扩张得太快,被人盯上了。”
叶瑶探出手来,握上秦霜月的玉掌,语带感激地说:“月儿,谢谢你没怪我。”
秦霜月毫不留情,冲她翻了个白眼:“交情归交情,该还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叶瑶无所谓地笑了笑:“没问题,等破产之后,东西随便搬。大不了,我拿个枕头到你家来睡。”
秦霜月立刻瞪起眼睛,一把抓住林羽鸿的胳膊,就像护食的母豹子:“你敢!”
在旁边托着下巴,听了许久的凌薇,好奇问道。
“什么殴打员工,闯进公司泼粪,在宿舍放蛇,都是些下三滥的小手段。干嘛不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