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首阳有铜(1 / 2)

 芬琯的娇吟真是比仙乐还美妙,让玄律更加亢奋和投入。平时娇娇羞羞的芬琯每次欢爱时都这样狂热,好像是要把压抑的野性释放出来。

夜色是这样的美好。风儿轻轻地吹拂着,送来一丝丝的凉意。星星们温柔地眨着眼,整个夜空像是一片多情的海洋。从密林里透过来的火光像个顽皮的孩子探头探脑偷看巨石后抵死缠绵的这对甜蜜的人儿。

完事后,玄律道:“你说有皇娥的事说,现在该说了吧?”

芬琯笑道:“我偏不说!我不让你在这个时候想她……”

玄律道:“我知道芬琯最乖,从来不惹我不高兴……”

芬琯笑道:“皇娥在和炎帝离开部落前,我正好去看她,见她正一个人默默流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正和炎帝闹别扭。因为她虽然和炎帝结婚了,却不和炎帝睡觉……”

玄律忍不住叹了口气,抱着芬琯坐起来,亲了芬琯一下,道:“说吧。”

芬琯就窝在他怀里,柔声道:“后来她把那竹蓝送给我,说怕带走弄丢了、压坏了,让我替她保管着。我向她保证一定像她那样照顾好你……她临走时拿走两个干巴梨,说看见那梨就能想起你……”

玄律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芬琯,好像他搂抱的不是芬琯,而是皇娥。

芬琯又道:“我猜那两个传旨大臣回到帝都,一定会说你恢复了,皇娥知道不定怎么高兴呢!”

玄律又叹了口气,道:“榆罔在哪儿杀了石疯子?”

芬琯道:“听说是在你们返回部落的途中……你不相信?听说小丝亲眼看见了……你怎么还叫炎帝的名字?应该叫‘炎帝’……”

玄律好像有些烦了,道:“我愿意叫他什么就叫什么!”

芬琯吻了吻他,柔声道:“你怪我了?我也是……”

玄律展颜一笑,道:“没有!我想到皇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这时,小蕉来告诉玄律,道:“风后和后土尊伯有急事找你!让你现在就过去。”

玄律便和芬琯又回到了火堆旁。

火堆快烧烬了。山谷里已经恢复了静寂。人们许多都已经睡了,没睡的也很少在说话。

火堆旁附宝、风后和后土坐着,别人都躺在那里似睡非睡的。

玄律和芬琯坐到火堆旁。玄律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小丝,偏巧小丝正睁眼看他,那目光仿佛在说:“亏你还有闲心去泡妞儿!”

玄律脸一阵发烧,移开目光,对风后道:“怎么了?”

芬琯已娇软无力似的偎在他身上,也投目看风后。

风后道:“我算了一卦,不太好……”

后土道:“风后的卦一向很准很灵……”

风后又道:“我算明天夜里到后天白天咱们有危险,危险是来自于火。我和尊伯分析了一下,敌人有可能明天夜里攻击,而且必是火攻!”

顿了顿,又道:“如果他们用火攻,可能是潜伏到山谷两旁的悬崖上往下扔火柴,趁我们大乱,两头再往里攻击……”

玄律思忖道:“还用攻吗?我们一被烧肯定从两头往出跑,他们堵住谷口处截杀就行了。

芬琯忍不住急道:“那可怎么办啊?”

风后道:“当然是抢先控制把守住山谷两旁的悬崖顶,让他们潜进山来的人不能靠近……”

玄律道:“很难守得住。我们根本不能派上去太多的人,人少对方一猛攻,顶不住全得被打掉下来。”

后土道:“再就是抢先退出山谷,可这么多人没个稳定的地方,也不好保护。若是离山奔往帝都又怕被他们追上……”

附宝思忖道:“最好是能找到个大山洞,把妇女孩子老人和伤者都藏在里面,剩下的人就可以放开手脚和他们厮杀了……”

风后道:“恐怕不太好找。这么多人得多少山洞,况且山洞再大能有多大……”

芬琯急得像是要哭了,道:“逃又不能逃,守又怕守不住,藏又没地方藏,那……那不完了吗?”

玄律皱着眉,思忖道:“逃肯定是不行,出了山到了平野对我们更不利!守也不是好办法,守住守不住不说,我们吃的东西快光了,没吃的肯定不战自乱。藏又没有地方……但还是藏稳妥。把妇女、孩子、老人、伤者藏起来,我们就可以主动出击,与他们在山外决战!我们依仗人多势众,或许能够打胜!”

风后道:“这样的话反正还有点时间,明天一早就发动人寻找能藏人的山洞,能藏多少是多少吧。”

后土道:“另一方面更要加强警。”

玄律道:“那就这样,风后负责带人寻找山洞和藏人,我和尊伯带人出山去和他们决战!”像下了决心似的加重口气,道:“我们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更好地保护住我们的人。”

投目风后,又道:“在我们出山时,你们可以在山里打猎,尽量别让人饿着。”

风后道:“如果他们明天夜里进攻,明天天一黑他们就得进山。我们不如在山脚埋伏好,等他们一接近就进行迎头猛冲,攻他们个措手有及!”

后土道:“我看行……但山洞还是要找,人还是要躲藏。万一战不胜,我们还可以退进山里……咱们的高手已经不多了。风秋、少生已经战死;密须、占岭、少强和郁垒伤得也不能动了。所以我们要有败的准备!”

玄律对风后道:“那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和大戍、益滨、武罗、白莽四位族长打个招呼,让他们派别人守谷口,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风后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后土也站起身,道:“我去看看那些伤者……”

说完也走了。

玄律本来也想跟去,又感到些倦累,便偷懒道:“尊伯我就不去了……”

说完身形一歪躺在火堆旁,抬眼一看,眼前三尺处是芳雪白白的大腿,好像芳雪已经睡了。

芬琯在他身旁躺下,枕在他胳膊上,悄声道:“女节和小蕉怎么还不回来,你……”

玄律用嘴封住芬琯的嘴,把她下面的话堵回去,低声道:“睡吧。”

他听见母亲叹了口气,抬头看见母亲在露丝身旁躺下去了。

芬琯乖顺地闭上眼睛,依偎在他身旁。

但玄律却无法入睡,他又想起芬琯说的话,想起了身在帝都的皇娥……

不知谁家孩子突然哭响了,但刚哭几声也不知是被父母用手还是用**堵住了嘴,硬憋了回去……

山谷里显得更静了。静得只能听见溪流那淙淙的流水声和人们发出的鼾声。在这流水声和鼾声里偶尔混进远处几声兽吼和伤者忍不住发出的几声痛哼。

玄律仍然睡不着,想到皇娥在榆罔跟前可能受到的委屈,心中一剜一剜的疼。

玄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睡着后梦见的却不是皇娥,而是嫘祖。他背着嫘祖在冰天雪地里往前飞跑,后面是荤粥族的骑兵大队追赶,跑着跑着一脚踩空,他和嫘祖都掉进了一个冰窟窿……

玄律惊醒时,见芬琯和女节正用湿麻布为他擦洗身体……

太阳已从山谷上方露出脸,很刺眼的阳光照在玄律被擦洗干净的黑亮的皮肤上,他感到暖洋洋的挺舒服。

他懒懒的不愿起来,又闭上眼睛。心中暗想,怎么自己睡前想的是皇娥,梦里梦见的却不是她,反而是嫘祖……唉,也不知道嫘祖怎么样了?据说帝都离西陵族不远,到帝都后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这回榆罔娶了皇娥,母亲是否会允许自己娶嫘祖呢?

女节把几滴水滴到他脸上,笑道:“醒了还不起来!还装睡!”

旁边响起小丝的声音,道:“都是你们把他惯的!”

桑婷有些酸楚的声音道:“不是惯的,是累的!嘴里都说心疼他,可一到时候都恨不得把他吃了!”

女节反唇相讥道:“谁心不心疼谁自己心里知道。就算让他累点儿,可总比让他伤心好啊!”

小蕉附声道:“说的对呀!树怕伤根,人怕伤心……”

芬琯毕竟和桑婷以前交好,忙截声道:“你们别说了!谁好谁赖谁带着,日子长着呢!谁知道谁往后怎么样啊!”

桑婷气呼呼的声音,道:“芬琯,我不用你帮我。我怕她们吗?哼!”

小蕉冷道:“谁用你怕了?”

附宝的声音道:“都别吵吵了!”

过来拍了玄律一巴掌,道:“快点起来!这哪像个族长的样子。”

露丝的声音笑道:“只有这样才可爱,不然能惹得这帮丫头争风吵架吗!唉!”

这一声“唉”令玄律心头一颤:她为什么叹息?是叹她已经老了?还是自己冷落了她?

巨灵胡沉重的脚步“咚咚”响起,随之声音传来,道:“这是怎么了?都围在这儿看啥呢?哦?这是怎么了这是?咱们的大族长让谁给治得放扁儿了!是不是病了?还是中邪了?可千万别再失去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