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悔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之中燕绥快速移动的身子,剑气仿佛融于空气之中一般,随风而逝,可在下一刻,那些融于空气中的剑气又会猛然爆发,气势冷锐的足以让人感觉自身皮肤生疼。

“劫!万物以我为劫,我以万物为劫。”向悔心中喃喃,朝着已经施展完毕,屹立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的燕绥一抱拳,道:“谢谢前辈传我剑法和心得。”

“此剑法将剑气融于空气之中,劫无处不在,你若看懂了,便是可以明白我对于天地法则的理解。”燕绥展颜一笑,他的身体从脚部开始渐渐的化作漫天的晶芒,逐渐的消散在空气之中。

“前辈”向悔看着即将逝去的燕绥,他的心中蓦然的涌出浓浓的悲伤来,轻声开口。

“获我传承者,即为我燕绥的弟子,你当叫我什么?”燕绥闻言,双手负手而立,屹立在半空之中平淡开口。

“师父。”向悔朗声叫道,只是他的眼眸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舍,虽然他和燕绥相处不久,可他明白燕绥对他有恩,有时一段深厚的感情,并不是由相处的时间来计算,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可换来的终究是一段白头如新的感情。

“向悔,此剑你拿去,此剑乃是北晨的栖身之所,你要好好的珍惜此剑,另外此剑之上系着的这个铃铛名为半缘。”燕绥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徒然一顿,转而再次开口道:“将此铃铛系在你的腰间,它可以告知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随着燕绥的话语落下,那把燕绥手中的长剑徐徐的朝着向悔而来,北晨的身体有些颤抖,她没有去看那把长剑,而是双目似有泪光闪烁的看着燕绥,她的脑海之中不由的想起了当年。

“燕绥,我叫北晨,我是南陌的妹妹,你可要待我好好的,否则我可是要去我姐姐那儿说你坏话的。”

“燕绥,我听我姐说你要去南方,可我的姐姐可是要去北方,你可要抓紧现在和我姐姐相处的每时每刻呢。”

“北晨,我听南陌说你喜欢上了安歌,小妮子也懂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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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你对南陌的祝福,我会帮你带到。”北晨目光悲伤之中闪过一抹柔和,他想起了他们四人当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她常想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当初那该多好,可她心中却是知道这不可能,战争前的快乐就如同冬日夜间的烟火,一闪即逝的美丽后,迎接的终究是夜间的冰冷,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鲜血的洗礼,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向悔匍匐在地面之上,喉咙间发出“呼呼”的声响,他对着燕绥有不舍,可他却不知如何表白,正如当年他看见静轩在漫天柳絮飞扬下的悲伤,他不知如何道出离别的愁绪一般。

“北晨,我先走了,我听说你们神界的冬日别样的美丽,可惜我在战争之中始终无法抽出时间去慢慢的欣赏。”燕绥的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化作了漫天的晶芒,随风而逝,他静默的开口,神色柔和的朝着北晨一笑。

“神界的冬就如同当年的我们,洁白的不知为何物,燕绥我会将你的祝福带到。”北晨迎着燕绥柔和的目光,她展颜一笑,双手缓缓地拨动空气中的气流,一首幽雅的曲子便是传了出来,随着风自由的飞扬。

“燕绥,如果我们四人都有来生,我相信我们都会放下曾经的不悦,在来生我们还会在月光之下喝酒鼓瑟。”北晨对着燕绥满脸的追忆。

燕绥闻言,他缓缓地一笑,不再说什么,他知道他没有来世,他的灵魂在这世间上遗留下的世间太长,他已经没有能力进入轮回了,他没有,北晨亦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