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近比较烦(1 / 2)

弘治帝后 闻夏 4763 字 2019-09-12

 朱佑樘心头气苦,迷迷糊糊竟也睡了过去,到最后,还是让张语推醒起来喝粥。

“不喝这个,淡而无味。”

“你现在是嘴巴里没味道,吃什么自然都没味道,粥对胃比较好。”何况,这里面还放了不少药,为了把药味滤去,张语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换一种。”

“只能现熬,你等得了么?”

“什么?”哪回御膳房熬粥不是有十多种选择。

本来也应该是这样,可小厨房的人想着皇后亲手熬的,皇帝怎么也会喝,就没再单熬。

“你到底是看这粥不顺眼,还是看我不顺眼啊?余嘉,你来喂吧。”

余嘉傻眼,您都喂不下去,我哪有这本事。这位主什么时候都好说,就病了最难伺候哇。看皇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一捂肚子,“皇后,奴才肚子疼。”然后挤眉弄眼的退出屋子。

张语瞪他两眼,只得又坐下,“佑樘,都是我不好,你先把粥喝了,好吧?病着不是要耽误国事么,这样子今下午还怎么回去?”

朱佑樘瞪着她,“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把我赶回去?”

张语哀怨,这失宠了真是说什么都是错哇。

盯着她的手,“不是要喂我喝粥么?都要凉了。”

张语起身换了一碗热的,一勺勺的喂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喝完粥,他照旧缩回被子里,“阿语,如果我不是皇帝,你是不是真的早就跑掉了?”

张语想起答应过不骗他,没出声。

“哼!”朱佑樘把被子拉起来,又翻身向着里侧。恨恨的吐出一句:“不许走掉。”

张语不知道他说的是不许从他身边走掉还是不许走开在这里守着他,只呆呆的靠在床头。其实她一向有低血糖,醒的早了就有点精神不振。想爬上床补个眠,想起床上那人正不待见他,于是走到榻边,准备脱鞋。

“你干什么?”朱佑樘转过身来。不是没注意到她困倦的表情,那么早起来是难为她了。但是看到她要睡到榻上去,心头着实不舒服。往里挪了挪,把位置给她空出来。

张语睡到床上,看他现在一脸病容,也不想再刺激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我们现在就像那对吃错了鱼头鱼尾的夫妻。”

朱佑樘楞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当年许心之时她讲的那个故事。转过身来,“不是的,我们不是他们。我说过的,鱼头鱼尾都让给阿语吃,不该跟你置气。我们都别闹了。”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张语笑了一下,闭上眼,“我睡一下,你不舒服要叫我。”

“嗯,睡吧。”

这一日便称病没有回去紫禁城,第二日也没有早朝。直到下午他的精神才恢复过来。上马车的时候,他想叫张语一起回去,看她低着头不说话,心头叹口气,自己回去了,顺便把想接班的儿子抓了回去。

朱佑樘靠坐在锦垫里,小猪小心翼翼坐在旁边。

“怎么在父皇跟前就这么拘谨?”

小猪跪在软垫上:“父皇,儿臣说错话了。儿臣巴望着父皇和母后都长命百岁,儿臣可以做个老小孩。”

“老小孩?”朱佑樘失笑,“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皇位不传给你要传谁。不过,你不能再拿自己当小孩了。父皇身子不好,以后这个担子始终要你要挑。还有你妈妈,也要你来照顾。”

小猪鼻子涨红,记起父亲不喜他流泪,泪珠转了转硬是没掉下来。

“父皇,你不要说这种话,照儿害怕。照儿要父皇跟母后!”

“不要哭,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去驾驭臣下。那些老臣子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照儿,你得赶紧成熟起来。”

“照儿会成熟起来,帮父皇分担。可是父皇不要讲这种话,那天是照儿说错了,照儿不是有心的。”

“父皇没有怪你。”

这几日乾清宫伺候的人都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得加倍小心。

余嘉为难极了,皇帝本来很宽泛一个人,也造成了身边的人多少有点松散。自打从别院回来,皇帝就一直心里不痛快。上一回是召幸宫女的事惹怒了后殿那位,这一回又是为了哪般?

“大公公,小的倒有个主意。”一个小太监偷偷跟他耳边说。

“你说。”姑且一听。

“上回选秀,不是有个宫女长得像皇后么。”

“胡闹。”余嘉喝斥。搞这么狗血的一出,别说皇后,怕是皇帝也不会待见他。等一等,事情不会真跟那个丫头有关吧?余嘉想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一天到晚跟着皇帝,怎么可能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眼见着乾清宫的大宫女翠莲端着杯茶出来,饱含委屈的样子。

“又怎么了?”

“万岁爷嫌茶烫。”

余嘉试了试,是有一点点烫,搁以前也就是放旁边晾一下再喝。

“真是万岁爷性子好,把你们都给惯的,平素一个个还嫌我多事。明明看到万岁爷心情不好,还敢不加倍小心。万岁爷骂你了?”

“没有,他只是把茶碗往旁边一顿,没给我好脸色看。”

那也值得你这样?余嘉翻个白眼。

“奴婢在乾清宫当了十年差,也没挨过主子的冷脸哇。”

“好了,好了,你下去重泡一盅端上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可那系铃的人躲在宫外不回来。这可怎么办才好?他现在就巴盼着皇后就像那年在西苑是一样,自己跑回来,给这位一个大大的惊喜。

“余嘉,朕已经叫你几声了。你当的什么差?”

“奴才失职,皇上恕罪。”

“你是乾清宫的大总管,该怎么处罚你比朕心里有数。看在你跟朕这么多年,又处在这么个位置,板子呢,就免了。该怎么着,自己斟酌着办吧。”

余嘉错愕,跟了二十多年,还真没挨过处罚。一时拿不清这位的意思,斟酌着给了自己一个撤销职务的处分。

朱佑樘气极反笑,“连你也要躲开朕!”

余嘉咯噔一下,原来这样。

“万岁爷,奴才罚自己去别院当差。”

“你去别院?”

“奴才也是想松泛松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