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城墙之后,冀州军开始打扫战场,尽管孙坚之前就说过,由麴义麾下的先登营作为今天攻打良乡城的主力部队,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跟随麴义前来的没有普通的步卒。
因此,此刻在打扫战场的,正是这些普通的步卒,等到打扫完战场之后,他们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守护城墙,避免在先登营杀进城内之后,有幽州军的低级将领带领部分士卒前来偷城。
此时此刻,在城门楼处,麴义正召集帐下的将领商议接下来的打算,本来按照麴义之前的安排,是希望直接通过在城墙上的厮杀,直接借机斩杀守将,成功获取良乡城,不过,如今被之前那名校尉轻松放走,再想斩杀守将,就只能通过巷战了。
与攻打河内袁绍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袁绍不得人心,再加上麾下的将士已经接近崩溃了,因此才会被孙坚直接攻下城池,然后长驱直入杀到袁绍面前,将其斩杀。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首先孙坚这一次相当于主动发起的战争,在民心上并不占据优势;其次,由于是从冀州来攻打幽州,冀州的将士们对幽州的地理环境过于高估了。
正是因为这两个之前没有考虑到的原因,才致使冀州军尽管是双管齐下,且两路军队不管是数量上,还是兵员素质上,都极可能的要比幽州军好一些,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形成势如破竹,不管面对那个郡县,都会遭遇到幽州军将领的顽强阻击。
至于之前在城墙上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放跑了主将的那名校尉,此刻早就站到了人群的最外侧,估计这名校尉自己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便直接导致自己连参加巷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实际上,现在的麴义,内心里一直有一种想要虐杀这名校尉的心思,本来按照之前的计划,以及之前发生的,都足以干掉守将,成功夺取良乡的情况下,正是因为这头猪的存在,才致使自己麾下的军队只能进行最惨烈的巷战,来确定良乡城的最终归属。
就在麴义麾下的将领在城门楼里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一名先登营的士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也不管此刻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众多将领,这名士卒快速走到麴义身边,探下身子,将右手附在麴义耳边,然后说了一大段话,而麴义则由之前的不耐,到后面的震惊不停地转换着。
而那名先登营的士卒在说完之后,便对着麴义躬身一礼,然后倒退着离开了城门楼,麴义的副将扫视了一眼城门楼内的情况,见到大多数将领都在对自己打眼色,很明显,众人希望副将能够打探一下主将的口风,能否知道刚刚到底有什么事,以至于到现在麴义都满脸的震惊。
正当副将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麴义脸色一正,赶紧整了整自己的盔甲,然后对着城门楼内自己的部将们低声道:“都噤声吧,谏议大夫奉大将军的命令,前来劳军了!”
副将闻言一怔,然后立即道:“审配?他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先登大营,可不是他的府邸,况且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可是让不少将士们到现在都在怨恨他,没想到他还有胆子......”
“闭嘴!”麴义低声喝斥道,“不管怎么说,审正南都是大将军麾下的谏议大夫,更何况这一次,其代表的可是大将军,都给我传下将令,不得对谏议大夫不敬,同时不得诋毁谏议大夫,我们跟审配的事情是私事,而如今则是公事,记住,万万不能因私废公!”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的是,之前审配在负责法律的时候,曾经得罪过先登营的将士们,或者说是与先登营有过激烈的摩擦,双方差点为此大打出手,如果不是同样负责法律的满宠及时赶到,恐怕那个时候还没有统一冀州的孙坚,就已经闹出了御下不严的笑话了。
其实,整件事情,说来也不能怪两方中的任意一方,这件事情无非就是审配因为某个案子需要提审一名犯人,只是由于孙坚刚刚入驻冀州,还没有完全熟悉冀州的各个要务,以至于忽略了大将麴义麾下先登营将士的成分问题。
或者说,因为当初孙坚麾下还有大部分黄巾人马,以至于麴义麾下全是囚犯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被孙坚等人放在心上。结果,等到审配提审犯人的时候,便发现犯人早就不再囚牢里了,审配急忙询问看守牢房的卫士,得知是先登营领走了犯人,顿时勃然大怒。
本来,审配对于麴义仗着自己是冀州的第一大将,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平常麴义最尊敬的不是他审配,而是田丰。作为一名由寒门子弟成就当今事业的麴义,自然很是瞧不起以审配为代表的那些冀州当地世家,而田丰也是一名寒门人士,再加上田丰的谋略不说冠绝天下,但是最起码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不像审配的侄子审荣那样,完全是靠着审配的关系才成功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