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傻嘛?”叶泽突然看向王凯。
“啊?”
“下面有靠得住的弟兄嘛?”叶泽突然一句。
“啊……?”
“啊什么啊!”叶泽没好气,“问你话呢!”
“啊……哦!哦!”王凯回神,“有有,有的。”
“找俩靠谱点的,明天一早跟着回南边”,叶泽道:“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给发现了,摸清家门,家里人口,没什么异常,就回来。”
王凯顿时恍然,随即乐了,“哥,原来你搁这等着呢,刚吓我一跳,哈哈哈!”
“千万别给跟丢了,不然像你说的,五千真要打水漂了”,叶泽嘱托一句。
“你放心!”王凯胸脯拍的响,“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我会好好叮嘱的。”
“嗯,那就行!”
第二天一早,那杨闻天就坐火车南下了,王凯的两个小兄弟也跟了上去,其实,这是多此一举,他先前给这位杨老板画了这么大的一张饼,不光好看,更能吃,而且是香气扑鼻,这等上门给你送钱的好事,你给拒绝了,除非是傻子。
杨闻天能是傻子嘛?
显然不是!
但老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年头,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
……
春节的脚步日渐临近,学校这边也举行了期末考,结束后,大家都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回家,但也有不回去的,不是不想家,而是为省路费,寝室的廖咏和张利民两人都没回。
学校寝室寒暑假也都是给住的,叶泽把两人给安排到了他的住处,一来能住好点,他那房间都有暖炉,也热乎点,二来,也能给看个门,里头可是收了不少宝贝,光靠狗崽子可不行。
两人都应允,有好地方住,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回家的前一天,又去了趟王府井那边的百货大商场,怎么也是在首都上大学,这回去了,也得给家里买点像样的礼品。
到了地头,傻了眼,哪哪都是人,黑压压的,女的头上扎着花,呢子大衣,脚下黑色锃亮小皮鞋,男的夹克衫,黑色风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时尚点的,还戴着墨镜。
叶泽感叹,不愧是首都,人民群众这穿衣打扮都是要高不少档次,哪像老家,走大街头基本就是黑白镜头,灰白两色。
不过他今儿穿的也就是灰色的补丁袄子,棉布鞋,对穿着没什么讲究,搁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边上的糖果铺、布衣店等是排满了人,都从店里排到外面来了,不守规矩的,都是人挤人,手上钱和票抓着,高高扬起,对着营业员大喊着,“同志,同志,给我来五斤水果糖,两斤牛奶糖!”
跟打战似的,简直了!
他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家里女人多,弄点女人喜欢的,头花、发夹、雪花膏等小物件,至于小丫头,买点糖果什么就打发了。
再买几件光鲜点的衣服就好了,他可不想这回去了再整两个大包裹,先前赶火车的人潮拥挤可还是历历在目,不遭那罪了。
好不容易挤入了商场里,挑好了衣服,年轻女营业员见叶泽一副土拉八几的穿着,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正眼没瞧个,哼哼着,“喂,同志,你这衣服光有钱不行,得要布票,知不知道?”
这要以往他特么立马甩手走人,娘的,劳资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特么这一副拽上天的鼻孔,给谁看呢?
现在嘛?
他只能呵呵两下了!
这年头什么最吃香?不是有钱的个体户,也不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而是司机师傅、工厂工人、商场营业员,妥妥的三大高大上行业。
人是国营商场,卖多卖少,工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么一副谁都不待见的臭屁脸。
得罪了这位,可没好果子吃,爱买不买,老娘管你是谁!
叶泽只能忍气吞声,也没废话,从兜里拿出一沓的钱和各式布票,声音平淡道:“这些够嘛?”
女营业员轻哼一声,开始包起衣服来,叶泽摇头失笑,心想嘚瑟,也没几年时间了,等到了改.革大浪潮袭来,就这种跟欠了你百八十万的营业态度,花钱找罪受?谁特么愿意来买。
等着倒闭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