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这话不错,贺姬翎此前也没有想的这么透彻,薄刺心离宫之前本已有要加封张清清为贵妃的传言,且统领后宫的事本也应该有了着落的,可是薄刺心一走,一切都耽搁下来了。
此番张清清怀了龙裔,薄刺心凯旋而归,只有自己还想着沾些哥哥的荫蔽,未免有些太无新意。
“天色已晚,你料那薄刺心睡下了没有?”贺姬翎突然问到,羽心皱眉说:“这个奴婢可说不好。”
贺姬翎起身说:“不如你陪我云杉宫中走一遭吧,我倒应该和薄刺心多亲近亲近呢。”
羽心没想到这么晚了贺姬翎竟然有此想法,不过倒不失为一种策略,于是赶紧扶了贺姬翎缓缓向云杉宫而去。
小福子远远看到贺姬翎在羽心的侍奉下走来,赶紧上前跪倒口中说道:“夜凉如水,娘娘竟然还来拜会我家娘娘,奴才给翎娘娘请安了。”
“福公公,这是来讨赏呢吧,不然应该进去通禀才是,难不成倒要我家娘娘不请自入。”羽心笑着上前,对着小福子子的主子递过一锭银子去,小福子眉开眼笑地进去了。
“有请翎娘娘。”小福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贺姬翎在羽心搀扶下跨过宫门进了正殿,薄刺心正在迎榻上出神,进贺姬翎进来,既然大家都是贵妃,见礼还是免不了的。
贺姬翎缠住薄刺心把她送回榻上,自己才在薄刺心身边几案另一边坐了,摇风给备了茶水,和羽心分列两边伺候。
“妹妹好闲心,这么晚了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薄刺心咳嗽了几声说,贺姬翎见薄刺心面色潮红,看来是受了寒热之症。
“妹妹来的匆忙,倒不曾听说姐姐身体不适,看来是有些不合时宜了呢。”贺姬翎歉意一笑说。
薄刺心报以一笑回说:“我的身体是不碍的,想我当年也是金戈铁马,沙场上也厮杀过些年月,不成想困在深宫中久了,身体竟然大不如前了。”
“正是呢,妹妹也是听说姐姐此次军前平边有功,且是从哥哥军中来,妹妹心切,只因不得见家兄,所以才来叨扰姐姐,不知家兄可好?”
贺姬翎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也免得薄刺心生疑,只道是自己来她这里只为大厅哥哥状况,别的自然也就没没有什么了。
“贺大将军安好,妹妹不必挂心,想必每日朝会后自然得见,且此次平边大捷功劳自然是贺大将军的,姐姐不过是虚托了个名声而已,明日朝堂上自然就有分晓,贺大将军免不得要加官进爵呢。”
贺姬翎心下得意,薄刺心这话倒像是说的真诚,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和薄刺心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都是托姐姐洪福,妹妹心中感激,是以才深夜来访,姐姐莫怪reads;。”
“哪里的话,你我本事姐妹,在这宫中自然是要多加相互照拂才是,妹妹不必客气,想何时来直管来便是,也不必通禀。薄刺心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咳嗽。、
贺姬翎赶紧起身说:“姐姐身体不适,妹妹还是不叨扰了,待姐姐身体好转,妹妹再来陪姐姐说话解闷,时候不早了,姐姐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薄刺心挥手让摇风送客,贺姬翎在羽心搀扶下出去了,羽心讨好地说:“娘娘,也不知是怎地了,这么晚了那薄刺心竟然还坐在正殿里?”
贺姬翎冷哼一声说:“这只能怪你有眼无珠了。”
羽心不明白贺姬翎何出此言,讪讪地不敢接口,贺姬翎继续说道:“你不曾看到正殿中堂上挂着天帝手书的《秋风词》吗?风清月明,正是相思之时,想必天帝与薄刺心虽未相见,却已心意相通了。”
羽心自然不会注意到中堂上的什么诗词,即便见了也分辨不出那是凤魅手迹,于是无话,回了鎏庆宫伺候贺姬翎歇下了。
第二日早朝,凤魅龙颜大悦,果然册封了贺凌天为国柱将军,赐一等男爵,世袭罔替,这可是天朝开国以来第一位皇族外的爵位,真个是风光无限,据说贺凌天一身甲胄上了朝堂,行的也是军礼。
贺姬翎听闻之后心下不悦,哥哥是否有些装腔作势了,即已回朝,即便是武将,自然也应回归武将班列,何必甲胄加身,自有耀武扬威之嫌。
正自惶惑,小林子报到:“回禀娘娘一等男爵国柱将军到了。”贺姬翎老大的不高兴,是以在迎榻不曾下地,直到哥哥进来,在自己对面坐下了。
“我乃当朝贵妃,和哥哥虽有兄妹之义却已多了君臣之分,哥哥如此是不是僭越了?”贺姬翎生气说到。
贺凌天却并不生气,而是呵呵一笑说:“此处别无外人,且羽心也是从贺府出来的丫头,你不必如此紧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