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遄
“丞相,这事情,当如何是好?”费祎无奈,只能跑过来,和刘封商量起下一步的安排。
刘封环视了忐忑不安的众官员,缓缓说道:“你们,都看见了,也都听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我刘封杜?,也不是我有意要篡权,是陛下不能理政,才授命我和费尚书令一起,处置朝政诸般事务。”
“黄皓,你既是黄门丞,又是陛下的亲信,就烦劳你再跑一趟,告知陛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既然让我刘封和费尚书令理事,那就正式的颁下诏书来,以免遭人口舌,诸公,你们说,是与不是?”
刘封这番话,有咄咄逼人之势,要是放在以前,那陈震、向朗等人还会反对,但现在,他们饿得眼前发黑,又气怒刘禅躲着不见人,对刘封的话深有同感。
“丞相所言,也是吾等肺腑之言,当初,诸葛丞相执政理事,也是有先帝的遗诏在先。陛下既然有恙,那就颁下诏书吧。”
陈震是刘备在汝南时就跟着的老臣,他的话很有份量,黄皓本来还想着蒙混过去,瞧见陈震、向朗等人发怒,只好又急急的回转刘禅寝宫。
刘封看了一眼怒形于色的陈震,心中一阵痛快。
刘禅想要用拖延计,却不想遇到陈震这个刚烈的直臣,这下好了,一旦刘禅下了诏书,那刘封就可以凭此一诏,让刘禅窝在宫中再也出不来。
黄皓这一去,又是好半天。
刘封见众人皆饿得前胸贴后背,遂令霍弋将禁军的就食与众臣分享,本来禁卫的蒸饼已经冷了,但刘封却吃得津津有味,甚是香甜。
“丞相,这蒸饼要不要热一热,冷了难吃。”霍弋凑到刘封跟前,讨好的问道。
刚才守住宫门,是他的职责所在。
现在讨好刘封,是他为了家庭和睦所为。
刘封淡然的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将喉咙口的蒸饼吞咽了下去,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禁军军侯问道:“柳军侯,以你的本事,呆在这宫中荒废了,要是愿意的话,我举荐你去汉中,到王子均军中效力,天地广阔,万里征程,那里才是大汉男儿该去的地方。”
柳隐,柳休然。
刘封在刚刚的交谈中,知晓了面前禁军军侯的名字。
这让他顿时感兴趣起来。
蜀汉后期,能征善战的将领已经找不出几个了,柳隐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将领。
他曾经多次跟随大将军姜维北伐,临机应变,冲锋陷阵,勇力军略冠绝三军。从官职来看,先后担任牙门将、巴郡太守、骑都尉等要职,可惜的是,柳隐后来因为得罪了镇西大将军胡济,后排挤到了黄金城围督的位置。
“末将,末将愿意......。”柳隐艰声哽咽道。
他渴望到前线已经很久,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听到刘封许诺,立即欣喜万分,连旁边霍弋这个上司怎么想也顾不得了。
陈震也在一旁吃饼,他以前跟着刘备流离时,也吃过不少的苦头,但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吞咽蒸饼实是艰难。
“罢了,先帝的传承,是应在了刘封这个义子身上,而不是宫中那个蟋蟀皇帝刘禅身上。”刚刚刘封与柳隐的对答,让陈震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如同刘备还活着一样。
当年,刘备在遭遇困难和大败时,也是这般吃着粗糙的面食,和他们许着诺言,说着豪迈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