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琳珊眼睛里淋到了雨,眼皮一直在跳,“你懂什么?”
聿执潭底也缀了不少冷色,难不成是被许言倾说通了?觉得这儿来钱快,所以甘愿看着女儿跳火坑,都不管吗?
“你现在进去也来得及,看看她在里面是怎么……”
伺候男人的。
最后几个字,聿执没说出来,汪琳珊也不给他机会说。
“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不需要别人来教我怎么做。”
萧萧风声,掺杂着哗哗落下的雨,将这位母亲的唇瓣打得乌青。这天气等在外面,真的太冷了。
“你了解?可她在里面赚的钱,干净吗?”
汪琳珊闭了下眼帘,似乎是流了泪,泪水滚烫,夹杂着雨水的冰凉。
“我们这个家,靠的都是言倾硬撑下来的,她一双肩膀要担起顶梁柱的责任。你们说她堕落也好,看不起她也罢。可我的女儿,她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会进这种地方。”
聿执听着这话,硬气的语调中,掺了咬碎牙的血腥味。
“药都给她了,给足了,她的苦衷还能是什么?买房子?”
“房子?”汪琳珊摇着头,“我都说了你们不会懂的。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聿先生,我知道你有钱,高贵,你不会体会到得罪别人后,反抗不了的那种无奈感。”
“我女儿还小,可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她爸刚失踪,我们就遭到了别人的报复。安安心脏病发,我摔断了腿不能动,言倾出门被人泼狗血,半夜家里又被人砸门。”
“她一个人忙里忙外,都扛下来了。现在好了,安安有救了,她工作稳定了,你告诉我她反而为了钱来这种地方,我会信吗?我会信吗?”
汪琳珊掩面而泣,声音透过指缝,悲凉且悲怆。
她的言倾,是遇到了什么大事、难事,不能跟她说而已。
“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你们要看轻她,是你们的事。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女儿,最干净的孩子。”
这些话,一字一声,很是震撼。
聿执心尖上好像被扎了根刺,拔也拔不出来,一动,还有锋锐的痛感。
进了豪门会所,聿执刚上楼,就碰到了戚姐。
“呦,今天大雨,倒没阻挡住小爷过来的脚步啊。”
“许言倾呢?”
戚姐心想你还真能挑,“咪咪今晚有别的客人。”
“把她叫过来。”
“小爷,这不行吧,我不好跟别人交代啊。”
聿执懒得跟她废话。“她人在哪?”
“二楼,202包厢。”
聿执走进包厢时,就看到许言倾在喝酒,一只男人的手推在酒杯上,也不管她有没有咽下去。
“喝啊,再快点,你这喉咙也太小了……”
聿执面色肃冷,高大的身影停在两人跟前,“让我看看,你的喉咙有多大。”
男人收回了手,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聿执。
这不是聿小爷吗?这号人物,在南淮市是一顶一的王了。
许言倾眼看着聿执推了把男人,他身子往后仰靠,刚张嘴,嘴里就被塞了个玻璃瓶。
聿执手掌一压,酒从他喉咙里灌下去。
又急又快。
许言倾怕这样喝下去,要出人命。
她伸手要去拿酒瓶,被聿执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
莫不是,电话的事被拆穿了?
“走。”
许言倾想躲开,“我不走。”
聿执手臂揽过去将她按在怀里,强行把人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