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诗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半截话,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易诗文刚出生时,父母亲就离婚了。从此,易诗文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父亲是谁?父亲在哪里?他一概不知道。每次他问起父亲时,母亲总是回答:“你爸失踪了。”
令易诗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家里竟然连父亲的照片也没有一张。所以,他对父亲一无所知。
长大后,易诗文偷偷问过舅舅,但舅舅对父亲这个话题也是讳莫如深,不肯透露半个字。
母亲临终前说:“你的亲生父亲是……”显然,从字面上理解,易诗文应该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生父,一个是养父。养父应该是跟母亲离婚的男人,生父呢?母亲正想告诉他生父是谁,可惜关键时刻断了气。这么一来,他的生父就成了一个谜。
易诗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陆晓春问:“诗文,你干嘛要叹气呀?”
易诗文说:“我妈临终时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你妈想告诉你生父是谁,但话说了一半就咽了气,诗文,难道你有两个父亲?”
“我也不清楚呀,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生父的事情,连一个字也没提过。”易诗文一脸的迷惑。
“婆婆也是的,早不说,晚不说,临终了,说了个半截话,等于给你出了一个谜语。要是早点说,你就能知道生父是谁了。”陆晓春遗憾地说。
“是啊,我妈肯定是不想对我说,想永远瞒着我。但临终时,突然改变了主意,但已经晚了,就差一口气。看来,这是天意啊,硬是不让我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易诗文无奈地摇摇头。
“诗文,别想多了,你就当没生父这回事吧。”陆晓春安慰道。
“我也不愿意多想,但突然冒出来两个爸爸,而且,两个爸爸都下落不明,真让人悲摧啊。”易诗文显得很茫然。
“诗文,你怪可怜的。”陆晓春说着,把头靠在易诗文的肩上。
“晓春,还有一件蹊跷事儿。”易诗文幽幽地说。
“什么事儿?”陆晓春有点吃惊。
“今天老校长找我谈话时,突然问我:省教委有没有亲戚,你说怪不怪?”
“老校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陆晓春也摸不着头脑。
“晓春,老校长的这句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我这次提拔教导处副主任,与省教委的某个人有关。”易诗文沉思着说。
“诗文,你仔细想想:省教委有没有什么同学、朋友。”陆晓春提示道。
“不用想,我在省教委毛的人也没有。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连省教委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易诗文苦笑着说。
“那省教委这个神秘人物会是谁呢?”陆晓春也觉得难以理解。
“这个人迟早会露面的,既然这个神秘人物已经关注我了,他今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易诗文有一种预感,他的官运来了。
“这个神秘人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关照你,肯定与你有某种关系。诗文,莫非这个人是你的亲生父亲?”陆晓春大胆猜测道。
“难说呀。我找个机会,向老校长侧面打听一下。”易诗文打定主意,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