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次上大学(2 / 2)

不知是院长留给我第一印象不好的缘故,还是我曾受过相似的高等教育,以致我对现在的大学充满太多比较,产生无数挑剔。记得我们院系的一位教导主任,给我们上第一节专业课就扬言:“我的课,但凡有学生缺两次课,这门考得再好也别想过。”我仔细一听可,他的课讲得实在太烂,在加上教材实在没有难度,如同中专生的教材。他的课我总共只听了两次,当然,那门科目我肯定挂了。真不知我是太有思想,还是对大学老师期望太高。我宁愿到阅览室翻阅那些期刊杂志,也不想昧着良心在老师的吵闹声中浪费自己的宝贵青春。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我们的辅导员,每次给我们训话,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煞有介事地在讲台上做出故弄玄虚的架势,开口就婆婆妈妈地讲读书多么重要、学习多么重要、尊敬老师多么重要的陈词滥调。作为一个辅导员,婆婆妈妈是不打紧的,最主要是讲话要有水平,要有技巧,至少也得把陈词滥调翻新给我们讲,总不能照本宣科吧!不怪韩寒说他的老师用的笑话千篇一律,我觉得韩寒是够幸运的了,至少他的老师说的都是笑话,可我们那辅导员的笑话,无论她怎样讲,我们也笑不起来。只有一次,我们大家倒是笑了。一天,辅导员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把桌子用力一拍,吼道,“谁今天把我汽车的气给放了,放的气的人有本事就站出来!要不今天大家就别走了!”不知道老师那么用力一拍有没有伤到手,反正害得大家坐在教室等了很久,也没有学生站出来承认事实。老师一走,大家就哄堂大笑。

当时我们在想,那个辅导员不是弱智,就是疯了,故意找我们出气。学生即使素质太差,也不可能差到逃课去放她的汽车轮胎气;即使真有那么一个奇葩,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承认向你认错啊!

从那之后,当了N多年的辅导员就给我们轰笑走了,换了一个讲话像男人一样的女老师。不管怎么换,且不说他们的学术研究,连最对学生基本的人文关怀,比起我第一次上大学时候的那些老师,水平和责任心确相悬甚远,甚至还差初中老师。我不知道这些老师会不会担心误人子弟,反正我是受到影响,让我变成了一个对老师不敬、对学习不尊的坏学生。

那一年,我的考勤成绩为空白,不是零分。想起那时候在大学里发生的荒唐事,让我想到了什么是学生,什么是大学。偶尔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反思,是我的思想有问题,还是大学本身就是这个样子。我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言行举止真退化得不如那些未读过书的农民伯伯;让我从一个斯文、老实、听话、礼貌、懂事的孩子,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愤青!就连辅导员说我是一个表面平和、内心复杂有着多重性格的一个人。虽然在同学们的眼里,我是一个爱好广泛,热情外向的同学,但在我的内心深处的骨子里,还不得不承认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愤青。正因如此,上帝给我敞开了我另一扇出家的大门,让我离僧人又进了一步。

那里出了问题?多年后,我才在禅宗里找到了一个用来解释的禅理,一个人,要想拥有新的东西,就得必须舍弃旧的东西,要想听进老师的话,就必须得摒弃过去老师的教育。我最大的错,或许就是没有处理好这种关系,如同已经会开车而未考过驾照的人进驾校学驾驶,常常因为过去那些习得的坏习惯影响了现在的学习,而让教练教得非常幸苦,经常因忍受不了而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