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煎熬(1 / 2)

 “我有时候觉得好累,我想解脱,不过那也快了,我不急,时间也不急,该来的总会来,我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这辈子,下辈子,或是下下辈子,都无法还清。陆开诚,我不是菩萨,我也不是谭月月,我没有他们那么好的心肠,我从小就活在父母的溺爱之下,我是公主,你知道的,我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包括你,我以为我想得到你我就一定能得到,可我错了,我忘了,全世界不止我一个人有心,你也有,只可惜,你的心里装的不是我,不可能是我。这场仗是我输了,我彻底输给谭月月,可我不打算认输,别忘了我是公主,公主就算没有王子,也有骑士,我的骑士是苏未生,我不爱他,但他却会为了我赴汤蹈火,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就赌苏未生会不会为了我,扼住你的喉咙,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换我亲手了结你的性命。陆开诚,你敢不敢?”

花曼微面不改色,两滴泪以后,是彻骨凶残,将死之人还怕什么?前夫在她眼里又算什么,不爱了,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但十年光阴,不是白白错过的。

她的长篇大论有些触动陆开诚的心扉,但最关键的一句在最后,此时此刻陆开诚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的确是低估了花曼微,怎么就忘了,她还有苏未生,那小子,不是爱她入了骨?

“你不是爱了我十年,连这么一个小问题都不知道我要如何回答?”陆开诚冷笑,攥紧了拳头。

“当然,八年时光都过去了,我认为,我没有那么了解你。”

“我一会儿把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发给你,你是和苏未生一起来,还是单独来我都没意见,最好是,让我死在这里。花曼微,我还真是期待,死在深爱过自己的女人手下是种什么感觉,那么,死在自己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手下,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可不要让我失望,我等着你,再见。”

陆开诚冷笑着挂掉电话,心情变得阴霾极了,这番对话以后,他并没有觉得舒坦,反而变得更加沉重,倒不是怕花曼微会致他于死地,而是,如今,这通电话更是确定了苏天意是他的孩子,那么,该怎么办?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谭月月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怕是怎么样都接受不了,毕竟当年因为这孩子才会牺牲小回忆。

乱。

他回到医院时,谭月月就那么眼巴巴盯着病房,朝里张望,她一颗也没有休息,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外,看着苏天意醒了挣扎,挣扎累了又睡,睡醒又挣扎,如此反复。

医生一天会进去三次,给他注射不同程度的免疫菌,他现在不能进食,每天只能挂葡萄糖,一瓶接着一瓶。

原本就很瘦弱的苏天意在病魔的折磨下,变得越发瘦骨嶙峋,叫人看都看不下去。

美国一行,谭月月以为是幸福生活的来临,没想到却陷入绝望的深渊,她又将面临一个孩子从生龙活虎到体衰死亡。过程,或是结果,光是想想,都让她泣不成声。

苏天意的医疗费用,全程由陆开诚支付,一笔巨额资金。苏天意每在病房里躺一天,就会多一天费用,谭月月现在为止都没有和陆开诚消除间隙,她说回国以后会把这笔钱还给他,陆开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一种沉默的应答。

他知道谭月月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的想法。可她的做法再一次让他不悦了。

苏天意在无菌病房其实根本不用人看守,医生自然会照顾好,而且,就算是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

对于这个问题,陆开诚劝过谭月月好几次,可她就是不走,一步也不愿意离开,甚至就直接在走廊座椅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念念还小,自然是熬不住的,无奈之下,陆开诚只能护送儿子回去睡觉,等儿子醒了以后,吃完饭再带去医院。

谭月月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脚像是生了根,扎进了医院里,论谁也移不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目光也变的空洞了,经常盯着地上或是门边发呆,陆开诚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谭月月现在不吃饭了,他从外面买来的饭菜,无论多好吃,多贵,她都不愿吃一口,陆开诚着急,念念也着急,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忙着劝,可就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到最后,谭月月不仅不吃饭,连水也不喝了,整个人恍恍惚惚,陆开诚都担心她会不会哪天体力透支被风吹走了。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找来医生给她注射药物,让她昏睡,好好的休息一番。

谭月月终于被某人扛去酒店,塞进暖暖的被窝里。

陆开诚趁着她睡着的功夫,又让医院开了瓶葡萄糖,介于他是专业医生的缘故,他将药瓶带回来,自己帮她挂上,挂上以后,他又让念念看住妈咪,之后出了酒店,找了一家餐厅,自己动手亲自给老婆做饭。

既然买来的饭菜不吃,那他就亲手做给她吃。

酒店里的念念不知道有多么后悔,简直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了,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应该把老爸和别人的通话内容告诉老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老妈一定不会难过到现在绝食的地步。

不过认真说起来,念念觉得自己也没做错,妈咪本来就又知道真相的权利,只不过,这真相有点太乱了,他理不清,没想到这么笨的老妈一听就明白了,而且还这么的难过,他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爸,或许他能找到医治老妈的根源呢……

但是,老爸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怪他啊,毕竟他是偷听,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告诉了妈咪,万一要是责怪他该怎么办……天啊,谁能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

谭月月醒来以后,觉得浑身都在疼,发软,她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然后慢慢的依靠在床头,右手戳着针头,她顺着白色透明管朝上看,就看见一瓶正在往下流淌的输液,还有一瓶已经空掉的输液。

她有点烦闷,自己也没有生病,为什么要输液?索性,一把扯掉了针头。

很多天没有吃饭,很多天没有睡觉,如今睡了一觉以后,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但是胃里空荡荡的,泛酸,还泛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