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真的是,变了呢(1 / 2)

 保全们一一守在公寓门外,防止谭月月落跑。

表情严谨,动作迅速,就像是公园里一成不变的雕像。

谭月月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回房间,啪的一声狠狠甩上门。

房间里的一切照旧,床上还放着好几本孕妇手册,孕妇杂志。

还有她亲手为孩子缝制的一件小裙子。

一切,都平静如昨日。

房间里的一切都提醒着她,小回忆真的存在过。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拼了命保住的孩子,最后还是难逃厄运。

她躺下来,抱着那件小小的白裙子,就像是抱着小回忆一样,小心翼翼又专心无比,眼泪落下,多日来的疲倦铺天盖地袭来,她昏昏沉沉的睡着,睡的并不安稳,呼吸都是急促的。

梦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她还是那个挺着大肚子,幸福满满的期待着肚中孩子健康正常的谭月月,那时候,没有陆开诚,没有花曼微,全世界,只有她,孩子,乔易凡……

这一觉睡的很久很久,这梦太美,她不想醒来。

房门被推开,“吱呀”一声,谭月月警惕的转醒,接着,她就感觉有个人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她,步伐很轻,她听不太清楚,仍旧继续装睡着。

一双大手不期而遇的落在她泪湿的脸颊,很温柔,替她擦去残留的泪滴,然后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

谭月月不想睁开眼,仍由男人的手擦拭着她的脸。

不多时,那人终于抽回了手,折身出了门,轻轻将门关了起来。

随着门的关上,谭月月也睁开了闭上许久的眼睛。

她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四处搜寻着什么,最后,终于找到藏了许久许久的火柴盒,吹干净火柴上的灰烬,她点燃一根试了试,还能点的着火。

接着,她从卧室里轻手轻脚的出来,试着有可能的不被人发现。

门口的保全已经退下,谭月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许是军区。

她有些好奇花曼微的下落,是死是活。

最好是死了,活着也是浪费地球空气。

便大婶应该是被辞退了,至少现在在这间公寓里没有出现过。

谭月月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的那边墙,竟然看见厨房里,陆开诚系着围裙认真的炒着菜,画面感很和谐,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一夜没睡。

谭月月不想管他的事情,她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她大步大步的走,目空一切的模样。

“醒了?”

陆开诚听见脚步声,微笑着回头,看见谭月月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就像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他忽然就觉得很欣慰。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谭月月不理睬他,径直走近厨房,倒了一大杯水,轻轻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咕噜咕噜喝下一大杯,止了大半渴,她又冷冷的转身离开。

见谭月月离开,他并没有阻拦,陆开诚炒着菜,今天是他人生第一次下厨,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而下厨。

他不知道谭月月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他就按照着食谱,上面说什么有营养,他就做什么。

谭月月并没有出月子,他是知道的。

这一刻,之前的种种不快,都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被愧疚吞噬。

他关上火,将最后一道菜呈到饭桌上。

今天的午餐是三菜一汤,色相都集全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敲响了谭月月的房门,小心翼翼温柔的说,“吃饭了,过来吃饭吧。”

谭月月扯开门,倒也乖巧的下楼吃饭。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体力,而这体力就要靠摄取食物热量来获得。

餐桌上的菜并不好吃,苦涩涩的味道难吃极了,可是不吃就没有东西吃了,她又要拿什么获取体力?

陆开诚见她吃饭,心情大好,总算是从阴霾中逃脱一些。

他不停的给谭月月夹着菜,深怕她吃不饱。

“尝尝这个,我做了好久才做出来的。”

已经夹进碗里的肉,被谭月月一筷子挑扔出来,她冷着脸,不说话,抗拒意思明显。

陆开诚怔然几秒,而后释然,悻悻然的自己吃自己的。

这顿晚饭吃的特别压抑,没有人说话,就连喘气声,似乎都不那么明显,空气凝重的严肃。

陆开诚想了想,终于还是打破了这片寂静。

“那天花曼微做了手术,现在正躺在重病监护床上,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以为谭月月多少会有些惊讶或者是怔然,可是,都没有。

谭月月只是静静的坐在餐桌旁,机械式的嚼着硬梆梆的肉。

毫无反应,表现的像是个旁观者。

陆开诚沉默了,她真的变得,变化很大……

是因为小回忆的离开……

陆开诚看着此时的谭月月,莫名的伤感。

花曼微重伤,中了十余刀,如果她要是真的有事的话,可能谭月月就真的难逃一劫。

陆开诚放下筷子,饭菜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可口,他稳了稳心神,然后说,“你信不信我要你为此入狱。”

他想给她温柔,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谭月月听言,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然后再没有反应,自己吃着饭,大口大口的吃。

陆开诚突然站起来,一把掀了饭桌。

“哗啦”一声巨响吓得谭月月浑身一抖,桌上的食物顷刻间跌在地上,变成残渣。一地狼藉。

谭月月下意识站起身,她冷眼看着暴躁如雷的陆开诚,竟然咧开嘴笑了,这笑容说不上来的诡异,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柴,轻轻点燃,捏在手里,绝望的说,“陆开诚,我们同归于尽吧!”

她不是在说笑,之前她去厨房喝水,其实是去拧开了煤气,只要稍微一个火点,这所房子都有可能随时爆破,她活够了,就算是死,也要带上陆开诚这畜生!

看见她的举动,陆开诚愣了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满屋子都是煤气泄露的味道,她,放了煤气?

谭月月微笑着望着他,手逐渐松开,只要这根火柴落地,那她就解脱了,彻底解脱了,而陆开诚,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活在仇恨痛苦的深渊里,真的太难受,她失去了活着的所有希望。

陆开诚看见她的动作,瞳孔一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扼住了她的手腕,掐灭了她手中的火点,眉头一皱。

他真是没有想到,谭月月竟然会想到与他同归于尽,这得是多么大的伤痛……

可是又想到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火。

“你就这么急切的想死?”他冰冷的擒住她,冷笑。

谭月月不说话,心里恨得喘不上气,她想要再点燃火柴,奈何他紧紧的禁锢她,让她没有办法再动作。

她全身上下都在感受着他冰冷的目光,真的寒彻入骨。谭月月忽然就咬上了他的脖颈,真想把他脖子上的大动脉给撕开,让他死在这所公寓,死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