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拼耐力(2 / 2)

武松似乎并没有被药性乱了心志,仍是雷打不动地坐着,气定神闲,过了一柱香工夫,毫无一点反应。那妇人不由有些心急。按理说,春秋大梦的药性,发作最厉害的时候就是一柱香左右的时间,难道是下的剂量不够吗?不对啊,自己是按平时两倍剂量掺在武松饭中的。

又等了一会儿,武松越发悠然自得了,如佛祖坐禅,表情平静,鼻息自然,似是进入了梦乡。反而是那妇人,被自己身上的香气熏得头晕脑胀,心如鹿撞,几次欲动手挑拨武松,又怕激怒了他,反惹来杀身之祸。

正在烦躁之际,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差役叫道:“五夫人,大人在你房中等你,说有要事相商!”

那妇人只得答应一声,又低声音向武松道:“你果然有种!既然昨日之仇不能相报,你只有一死方可雪我耻辱!”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身道:“还是那句话,若三日后官府不定你死罪,我就撞死给你看!”见武松冷笑一声,没说话,那妇人便开门出去了。

别看这清河县的县令在外面耀武扬威,却是极惧五姨太的。见五姨太姗姗来迟,并不恼怒,反而陪着一脸的笑,点头哈腰,让座奉茶,俨然一个下人的模样。那妇人的如意算盘被县太爷半途搅了,心中老大不快,一进门就拉下个脸,阴阳怪气地问道:“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这个妇道人家商量吗?你可是一县之主啊,凡事你说了算!”

县令讨好地给妇人揉着肩膀,道:“别事我可作主,唯有这件事,必得夫人应允,我哪敢私自决断啊?”顿了顿,接着道:“就是那个武松,该如何处置呢?你说他是你的一个远房的弟弟,可是你嫁到府里不是一日两日了,武松更是世代的清河县人,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要在过堂之时认亲呢?”

那妇人耸了耸肩膀,示意县令不要按了,愤愤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和武松假作故亲吗?”忽地站起,回身指着县令的额头骂道,“好你个魏罗圈,竟敢对我起疑吗?武松本来就是我的远房弟弟嘛,不信你去调查去!要不我凭什么要替他开脱罪名呀?莫非我是看上了他?”她说着话,气呼呼的,一点臊意也没,真不愧是久经考验出来的此道高手。

“别,别生气!”县令姓魏,因天生罗圈严重,外人便叫他魏罗圈,闺房之内,五姨太从来就是这么称呼他。他见五姨太生了气,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只是这事闹得我有点为难。李员外可不是一般的人,官府有靠山,朝中有后台,在清河县说一不二,不比我的权势小。他既然要害武松,我岂敢违背?怪就怪武松不知死活,放着清静的日子不过,偏要和李员外家的管家争女人,正没理由收拾他,他却自己遭惹是非,岂不是找死吗?可巧这武松和夫人又是故亲,这可如何是好?不杀武松,我这官儿就做不得了;杀了武松,夫人这里我又没法交待,人也做不得了。唉,所以才请夫人过来和我计议计议。今天刘三又来催了,说最迟后天要给武松做个死罪。只要我这里做成死罪,李员外在上面使些金银,那就是天王老子也翻不了案了。”

看来,刘三和魏罗圈果然事先捏好了,要治武松死罪。本来,魏罗圈的五姨太或许还有可能替武松开脱,可是他竟不知深浅地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