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专家也知道苏酥心里纠结的地方。
之前,他父亲动手术时,都不敢亲自上场,因为是最亲的人,面对那种压力,心态不一样。
毕竟都是人啊,不可能完全做到很淡定,甚至,他连他父亲的手术都不敢看。
人之常情,做医者的更是深有体会。
于是一众人安慰:
“没事,小苏,你别紧张。”
“是的,我们知道这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平常心,把她当成普通病人。”
“苏酥,只有你可以。”
“苏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苏酥来回深呼吸,再吐气,她一定可以的,不是吗?陆瑾尧也说相信自己。
很快,苏酥沉着冷静地进入状态。
检查了下生命体征,楚星晚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好在她胜算率很高。
听着监护仪和各种医疗器材“滴滴滴”响时,所有人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里。
……
手术室里气氛紧张,手术室外气氛沉闷。
怀礼坐在地上,保持了一个姿势,一直没动。
他看着时间,从3个小时慢慢等到5个小时,再到7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
在这个时间里,他甚至将星晚笑、哭、吃东西、生气、愤怒的表情刻画在脑海里。
他无法想象,如果以后没有星晚,他的日子会是怎样。
保镖把饭菜送来,可怀礼和陆瑾尧一点都吃不下。
两人都各自心系里面的人。
陆瑾尧担心苏酥。
怀礼担忧楚星晚。
手术一直持续到8个多小时,手术灯终于灭了。
以孙专家为首的人一边将病人推出来,一边说:
“手术成功,手术成功了!”
门外驻守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后,长吁一口气。
他们实在是被现场的气氛给吓到了。
“只是——”孙专家面露愁色,“度过48小时的平稳期,要病人醒了,才是真的脱离危险。”
“现在要将病人转移到icu,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因为刚刚也说了,病人愈后有许多后遗症。”
周围几个主事的保镖对孙专家说了句谢谢。
“不是我的功劳,是苏酥主刀的。”
而从头到尾,怀礼都异常冷静,完全没有刚刚的焦虑。
他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大概是因为刚刚保持同一个动作,脚麻了,站起来后又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准备去扶,怀礼却推开了,说:
“没事,我没事……”
淡定得让人心疼。
怀礼站了许久,从包里将对戒掏出来,戴在无名指上,一边朝楚星晚那边走过去,一边说:
“星晚,你看看,我把对戒戴上了,我听你的话,以后都听你的。”
只是当他看到躺在推出来的病床上的星晚,整个人哭得歇斯底里……
“星晚,求你快醒来。”
“求你了。”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所有人再次笼罩在悲痛的气氛里。
陆瑾尧跟身后的保镖递个眼神,眼下要先将楚星晚送到icu重症监护室。
而怀礼也跟着去,虽然不能进去,但他却一直守在icu单间外,通过透明玻璃窗看星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