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谋、伯誉,这次胡族联军遭到重创,人员和物资损耗巨大,这几日内很难再有什么举动。所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鲜卑人彻底放弃从卢龙入侵的念头。”
程普和徐荣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愿闻主公其详。”
“鲜卑部队最早在白草洼牧场驻扎,而他们到达长峪沟子时骑兵都已经变成了步兵。他们的战马全部留在了白草洼牧场,至少有四千匹战马。如果再加上后期援军的战马,现在牧场可能有六千匹到七千匹战马。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我们把它们全部夺过来,我们就会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这样我们就可以和这些乌桓人鲜卑人决战草原。”
徐荣皱了皱眉头:“主公此谋,虽利益巨大可甚是危险啊!鲜卑失去了这些战马也就失去了七八千名骑兵,加上他们这次在卢龙损失了将近六千名士兵,折算起来鲜卑人损失空前巨大,恐怕在三四年内他们已经休想翻身了——当然这仅仅是指中部和东部鲜卑。”
“乌桓的三千部队几乎全部折损在卢龙塞,要想恢复元气没有几年时间更不行。而威胁到卢龙塞安全的力量一旦不再存在,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其他入侵大汉的胡族部队。”程普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乌延战死对他们的士气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他们急急忙忙的连夜撤回白草洼牧场,士兵们一定疲惫不堪,急需休息和调整。而那几个首领遭我等诸将搏杀,心力交瘁之下必定疏于防范,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警惕性是最差的。”刘和继续分析。
“就是说他们会认为我们也同等遭到了重大打击,卢龙塞的防守力量不可能在短期内得到恢复,我们一定会躲在要塞内尽可能的恢复元气。他们一贯片面的认为我们汉人胆小懦弱轻易不敢做出主动出击的事,近期对卢龙塞方面的监控肯定会非常疏忽。”徐荣在地图上比划了一番。
“所以此时此刻我们袭击白草洼牧场会大大出乎敌人的意料取胜机会当在八成以上。”
“但是主公...七八千匹战马放在一个牧场上那是多么诱人的一笔巨大的财富,乌桓人和鲜卑人怎么会没有防备?主公是否考虑周全?”徐荣谨慎道。
“对啊!主公!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啊。乌桓人和鲜卑人剩下的士兵,据我们估计至少不会少于两千多人,两千多人的骑兵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胜算。何况还是在乌桓人的草原上和他们进行骑兵对决,即使是偷袭胜算都非常小。”程普亦是一副严谨之态。
刘和摆了摆手:“德谋、伯誉,君二人之分析颇有道理,然乌桓和鲜卑现今大败之后士气低落疏于防范此时若去偷袭他们胜算的确很大。只不过我们自己没有信心、没有勇气,不敢尝试而已。”
“你们想过没有一旦偷袭成功,这么多的战马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钱!就是百姓的口粮!就是今年过冬的棉衣!就是明年春天的种子!就是幽州百姓的安宁和温饱啊。”
刘和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是想到路上遇见的流民。
“七八千匹战马如果卖个好价钱,今年冬天就可以让幽州百姓过得稍稍好一点。再加上俘虏的鲜卑首领素力他还可以带给我们一笔丰厚的收入,可以让鲜卑人多出点钱把他赎回去,免得浪费我们的粮食。”
程普、徐荣以惊奇的眼神望着刘和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主公您怎么……”
刘和苦笑着望着他们说道:“幽州地处北疆地广人稀,由于这些年边境饱受外族掳掠,战火不止。虽然人口不过百万,但国库空虚、财政入不敷出,百姓生活之困苦在我大汉来说也算是第一。本来我们每年还可以得到冀、青二州的财赋贴补,但是今年冀州旱灾、青州水患,哪里还有什么钱贴补我们,他们自己都不够用了。钱!我现在就是要钱,我不能让幽州的百姓活活饿死、冻死。”
徐荣、程普听罢,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没有做声。
但是徐荣依然犹豫他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如果偷袭不成,我们的损失就大了,那就是偷鸡不成还蚀一把米了。”
刘和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云长、翼德皆称万人之敌,汉升强挚壮猛,有灌婴之风。此三人随我出征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