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朐县糜家?中山无极甄家?”刘和问道。
“然也。”
“我可以不将你等交付有司,但是你二人若是要戴罪立功,需听我号令行事。”刘和严肃道。
“诺。”
“今之盐铁丝茶皆付之于我充作军资,我给予本金。二位可有异议?”刘和指了指收缴的货物。
“无异议。”两人口气如蒙大赦。
本以为今天血本无归,还要掉脑袋,没想到刘和还会付钱。
“二位想必已是知晓,我率部出征。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若需军械辎重出钱购买时,二位可有法子收购粮草器械贩卖于我?”刘和问道。
“此事易尔,只要部司马使得起银钱,要多少有多少。”
“好。既然如此,你二人谁同我去右北平,谁留下负责粮草事宜?”刘和看着张、苏二人。
“我随部司马去吧!苏君留下负责粮草。”张世平道。
“好!痛快。”刘和起身扶起张世平、苏双。
这时张飞开口道:“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君同举大事!如何?男儿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建功立业搏个名垂青史。”
刘和甚喜:“翼德真壮士也。”
“飞拜见主公。”张飞拂衣而拜。
接着刘和说,要早点赶到太守府,诸人启程。
几百号人沿官道一路疾驰,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望见了涿县的城门。涿县是郡治,城周七八里,城中近万户,四万多人。城墙用黄土夯筑而成,高约五丈,宽有三丈余,开了四个城门,角楼、马面等防御性的设施样样齐全。
城外有河,河上有石桥。刘和在桥头下了马,牵马过桥。护城河的水很深,碧波粼粼,走在桥上,水气扑面,令人顿觉凉冷。
刘和看见了走在他前面的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可能来城中串亲戚的,一手提了个竹篮,上边用布盖着,一手牵着个五六岁的垂髻孩童。
被清脆的马蹄声惊动,那孩子走两步便回一次头,吃着手指,好奇地打量刘和和他的坐骑。妇人扯紧了他的手,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刘和,低头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避到石桥的一侧。刘和虽相貌俊秀,但牵马、带刀,最主要的裹着一身甲胄,定非百姓,是个军官,主动做出退让总是没错的。
刘和本想等他们过桥后再过去,既然妇人让开了路,他也不是矫情的人,快步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妇人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孩儿胆大,当马经过时,伸手想摸。那马虽是老马,也不是战马,却也自有骄傲,岂肯容小孩乱摸?打了个响鼻,吓得那孩子赶紧缩回了手。
刘和歉意地说道:“马劣脾躁,吓住了你们,对不住。”
张飞瞥了那妇人和孩童一眼,笑对刘和说道:“主公恂恂自下,温文敦厚。不以稚子年小而表歉意,名门风范,果然豪杰也。”
“孩童被我的坐骑所惊,错虽在马,我是它的主人,道歉自是应该。翼德你日后带兵,可不要性急暴躁,殴虐士卒。”
“主公!多虑了。还是带着诸君去俺家酒肆接风洗尘,俺再招募乡勇。”张飞提议道。
“那走吧。”刘和回头:“伯誉、汉升勒令士卒不得扰民。”
【注1】酷吏,执法无情的官吏,惩戒不法之徒,手段强硬。汉承战国余烈,多豪猾之民。其豪强者则陵横邦邑,桀健恶霸则雄张闾里。且宰守旷远,户口殷大。故选派之临民之官,专事威断,族灭奸轨,先行后闻,肆情刚烈,成其不桡之威。
只是汉代的酷吏和唐代武则天时期的酷吏不一样:武周酷吏,贪猾残暴,私欲极重;两汉酷吏,基本上虽然以严酷暴烈而闻名,但刚烈正直,清廉如水,辩说是非,争与国家有益的重大原则。如郅都、张汤。
皇帝用酷吏,是为了维护君权之威;杀酷吏,也是为了巩固君权。酷吏的好处:首先,酷吏专门和豪强做对——打黑除恶。第二,政绩大都相当突出,与民秋毫无犯,政令通畅,尤其是善于强化治安。第三,不仅“能干”,而且大多相当清廉。不过,酷吏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虽然他们在官场常能平步青云,但最终的结局往往很悲惨。皇帝经常要把他们抛掉,来假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