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日站在三足金乌身边，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着。

如血觉得这么看着人们挣扎太过枯燥，便想着看看幽冥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转过头看去，心里猛地一颤！

“你……敢动他？！”她想立刻打掉钟日手中刺向那大鸟的匕首，脚却一动不动，沉重得难以抬起。

钟日见如血终于有了反应，便停了动作，但匕首离刺中要害只差不过三寸。

“血女，你当真要看着他死在我的手里吗？”

为了保护其他人，为了凌羽，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你想怎么样？”

不行，他不能死……为了给他的承诺，为了他的理想，为了……她自己。

“很简单，撤掉你的血蛇，还有，”钟日握紧了匕首，“放了凌老。”

没有人能看见，衣袖里，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那好吧。”她一拂袖，撤掉了攻击人们的血蛇，顺便将血阵也撤销掉了。

“喏，你自己看咯，”如血看向凌羽，眼里带了几分嘲弄，“你的凌老。”

没了血墙的遮蔽后，血池也随着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躺在地上的男子，血沾染了他的白色衣袍，伤口边上也淌着脓血，显得触目惊心。

钟日颤抖着，当下扔了匕首想要冲过去给他疗伤，却被如血挥袖拦下：“我可没说你能过去哦。”

钟日气极：“你到底想怎样？！”

如血挑眉：“哦？想怎样？你们一大伙人烧了我的林子，还伤了我的人，我还没跟你们讨要赔偿呢，就敢拿着匕首用我的人威胁我了，你说我想怎样？”

钟日张了张口，有些理亏，但还是不死心：“你刚刚也伤了我们的人……”

“那也是你们先动的手。”

“明明是你一出现就施了威压……”

“要不是你们先擒了我的人，我会出现？”

“那也是他先偷听我们的谈话我们才把他抓起来的……”

“烧了我的林子还不准我的人进来了？”

“……”钟日良心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理亏。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除了刚刚的血蛇扑咬，似乎……眼前这位大人好像从一开始还真没有打算一下杀了他们。

“……”如血冷冷瞥了他一眼，“喔，并不是不打算对你们怎么样啦，只不过觉得直接杀了太过可惜。”

钟日一顿：他刚刚好像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啊，难不成，这血女还会读心术？

“是啊很奇怪吗？”如血双手环胸。

额……

“反正，”她走向凌羽，“这个人太危险了，我得除了他，否则他只会带来更多祸害……咦，这个人……”

凌羽的脸不知何时老化，布满皱纹，就跟……那时的她一样！

钟日冲上前掩住凌羽的脸：“血女！你杀了我可以，但是他绝对不能死！他的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他能教导出更多优秀的学员，他领导着东风灵院走向巅峰，他……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啊！没了他，我，我们都……”

如血一脸不屑：“就他还能教导出优秀的学员？开玩笑吧？”

钟日怒不可遏：“开玩笑？你才在开玩笑吧！冯林，你听说过冯林吧？现八荒大陆上最年轻有为的丹师，就是凌老的弟子！他如此优秀，可你却一点都不……”

如血一震，即刻拉住钟日的衣襟：“冯林？你说冯林是他的弟子？”

“对！”钟日一把推开她，“你也看到了，凌老的容貌本是衰老了的，之前你们看到的年轻面孔也是冯林专门炼给凌老的还颜丹的效果！”

如血皱了眉：“还颜丹还能专门炼？不都是一样的还颜丹么？”

“你当然不懂小林的炼药技术！”钟日神情激动，“小林专门炼制的还颜丹，可是能一颗抵上三颗上品还颜丹的，真正的还颜，永葆青春！可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法，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