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陈文雄是‘鹰爪门’的弟子?”
李贵的声音紧跟着从手机里传出,“是啊,他死就死了,可没几天就冒出来几个自称他师兄弟的人过来找我,说要拿回陈文雄的股份。哪还有什么股份啊,那家伙活着的时候花天酒地,保养嫩模,俱乐部的钱被他挥霍大半,又预支了不少,早就没剩了。我一开始以为是亲属闹事,讹钱的,就想着花钱免灾一人给了几万打发走了,结果没几天又来了,这次开口就要两千万,不然就卸我一条腿,我实在没办法了。”
唐斩扭动着手环,若有所思的问道:“江湖中人?”
李贵忙不迭的应道:“嗯呐,不然我早报警了,里面有个老头,一抬手愣是在墙上留下几个窟窿,说也不怕我报警,我前脚报警后脚他就能要我命。”
他说完也不等唐斩回应,又忙接道:“唐斩,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请念在我哥的份上帮我一把,这俱乐部是他的心血,我真想搞好它,不白帮,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哀求的意味,而且看样子也知道了唐斩的根底,毕竟有司空恨他们在前,不算意外。
唐斩神色平静的思考了几秒,轻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明天吧,明天周末,我应该下午就能过去,你提早关门等我,俱乐部里别留人。”
李贵一听这话差点没哭出来,“都听你的……”
等挂断电话,唐斩仰头看了看寂静黯淡的夜色,眼底似有猩红蔓延,只是转眼又消失不见。
别看是深夜,公园里的人还真不少,大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挤在一块儿,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置身在这种氛围里,再听着那些传进耳中的各种情话,唐斩是浑身的不自在,当即起身离开。
可临了到出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的花圃里传来阵阵轻唤,带着些许焦急。
“花花,花花……”
借着昏暗的路灯,能看清那是个年轻的短发女人,穿着件白底红花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小白鞋,面容清雅,气质温婉,可惜那双眼睛正空洞无物的望着空气,原来是个盲女。
唐斩路过走远,但走出不到二十米他又退了回来,目光望向角落里几个鬼鬼祟祟凑在一块儿的社会青年。几人手里还按着一条拉布拉多导盲犬,狗嘴也被绳子套上了,他们似乎还在偷笑,正看着站在原地不停摸索的盲女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正想过去,不料出口忽的闪进来一个瘦削身影,动行如风,出手如电,闪身之下已扑到那几个青年面前,举手投足竟然带起一串响鞭似的噼啪脆响。
夜色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哀嚎。
等再看去,几个青年大都已是倒地哀嚎,鼻青脸肿,满嘴碎牙。
至于那出手的人竟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面露恨色,嘴里更是怒声骂道:“狗东西,你们竟敢欺负我姐。”
地上的导盲犬也挣脱了束缚,忙跑到盲女的身前,委屈的转个不停。
“居然是形意拳,而且还是得了真髓的好手,有趣。”
唐斩看的一愣,随后又笑了笑,转身径直离去。
不远处的少年正怒不可遏的收拾着倒地的流氓混混,拳脚相加,暴跳如雷,但谁料他却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跟着一僵,站在原地似是冻住了一样不再动弹,鬓角上全是一颗颗冒出来的冷汗。
好在他很快又恢复正常,小脸煞白的左右看看,又狐疑的来回瞧瞧,只是周围空荡冷清,哪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