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美女穿梭其间,可都及不上那对新人。
麦子穿着天价婚纱,挽着父亲手步步走向“神台”。
笑容美极了,梦里麦子看见自己站在当年那个年轻漂亮新娘身边,看着甜丝丝笑容。
那样真诚,至美!
许多年没见到过那样笑容了,极其思念。
那个男人站在神台上,英俊而冷漠。
麦子明明看清楚了他脸,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人。
只看见他嘴唇上下翻动,听不见声音,可是读唇语便能知道,那是个“不”字。
山开始崩裂,海水倒灌,地坪上坐着观礼宾客,都动不动地坐着,脸上全都绽放出比牡丹还要大朵嘲笑笑容。
人们开始对着新娘指指点点。
洪水开始漫到了脖子上,麦子觉得呼吸极其困难,痛楚。
麦子期待自己能够昏倒,可神志偏偏极端清醒。
“不……”麦子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怎么了?”镡施屿关心脸就那样突兀地呈现在面前。
麦子看着眼前这张脸,俊朗如刀刻,他眼神是那样坚定而又温和。
梦里那张冷漠脸渐渐和眼前这张温柔脸相重合。
麦子才发现,梦里那个人正是镡施屿。
那时他和此刻他是如此不同,可是总是分不清真假。
镡施屿轻轻搂住麦子,“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
麦子将头搁在他肩膀上,面无表情。
然后轻轻推开镡施屿,赤脚踏上地板,走到房间阳台上,开始拨电话。
这个电话如往常,总是在半夜梦醒后播,打就是半个小时,个小时。
镡施屿即使追问,也总是摇头不答,问烦躁了,就吼他句,他自然就不问了。
重新入睡后,新梦境开始编织。
同样梦境。
俊男美女穿梭其间,可也都及不上那对新人。
依然穿着天价婚纱,这次没有人再挽着手,送步步走向“神台”。
笑容依然美极了。
那是人造花式笑容,这个笑容,麦子在镜子里看了很多年,早已厌烦。
那个男人,依然英俊,比八年前更成熟,更稳重,更内敛,更硬朗,而又更儒雅。这样矛盾,却吸引住了每个人眼球。
他惬意地笑着,像召唤小狗似召唤着。
牧师宣布,正式成为他妻子。
他将个狗项链套上了脖子,向他摇了摇尾巴,笑嘻嘻地跟在了他身后。
山开始崩裂,海水倒灌,地坪上坐着观礼宾客,都动不动地坐着,脸上又都绽放出比牡丹还要大朵嘲笑笑容。
指指点点中,麦子能听见他们说什么,说得难听极了,说被那个男人那样无尊严地抛弃后,居然又像狗般摇尾乞怜地回到他身边。
麦子拼命追在两人后面,大喊着,“不,不……”
“麦子,麦子。”麦子感觉有人在拍着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