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许久，荣靳才从里面说了一声，“进来。”

本以为是张姨来送咖啡，却不曾想看到了她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但因为不从何说起，有些纠结和难过。

“了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笔，将文件扔到了一边，抬手招呼谷了了到自己身边来。

“来干什么？”谷了了撇嘴问，戒备，冷淡不自主地就从语气之中散发出来。

荣靳悻悻地收回手去，然后靠在椅子上，“你来找我为什么？”

“我来问你问题。”谷了了深呼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情绪能稳定一些，不要被多余的情绪影响。

“问。”一个字，简单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表情也有几分异样。

鼓足了勇气，“雾漫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问出来的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舒畅了，可她舒畅了，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但荣靳却万分凝重了。

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了？是王媛告诉你的？你相信了？”

“为什么不？”她是想说，为什么不相信。

荣靳也知道她的意思，“知道没什么好处。”

“好处是什么？难道知道一个消息还分什么好处坏处吗？”谷了了撇嘴，神色十分纠结。

荣靳忽然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谷了了，好似要从谷了了那双带着探究的眸子里，扯出来她的灵魂看看。

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那种带着淡漠的眼神。

“她死了，和我有关。多余的，我一句话都不想说。如果你要相信王媛的话，随便你。”荣靳摆摆手，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这会倒是谷了了死追着不放了。“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说？”

“没有为什么？”荣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文件和笔拿在手里，已经作出了批改文件的姿态，也是在告诉谷了了，你可以走了。

但她还是咬唇不死心，朝前走了一步，“我只想着知道真-相，如果你说出来了。我就相信你，不去相信王媛了。”

“你随便。”荣靳还是冷淡，似乎和自己没一点关系。

他从不喜欢解释，也从不喜欢迁就她。

谷了了忽然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或许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顺着自己，所以在他忽然冷淡的瞬间，心碎的感觉随之而来。

他这样子，只怕自己想知道什么，都是白搭吧。

谷了了冷淡地自嘲，除了自嘲似乎被无他法了。

继续站在书房里的地毯上，真是自取其辱。

还是走吧，她这样告诉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可谷了了才走出去，就听到有人在说：看好她…然后……

所以给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真是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脚底加快了步伐，直直地冲入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狠狠地摔了。

就算是在三楼书房的荣靳也听到了门被狠狠地关上，发出的尖锐声音。

除了担心，似乎没什么了。

荣靳无奈叹息，她什么都好。却是好奇心害死猫。

雾漫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却是他内心始终无法触碰的伤口。

爱或许有吧，但更多的是愧疚，对她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