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就好，我们说说话吧。”顾鸿严抬眼冲着雾浓笑笑。

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梁清的后事都料理好了。”顾鸿严声音淡淡然，“她走的时候，很不体面。没有死在温暖的床上，却自杀在了浴缸里。”

“她太傻了……”雾承豪听到梁清的事情，激动得浑身颤抖。

“太傻了？她才是这世界上活得最好的人。”顾鸿严笑着，“我们都是身在桎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雾承豪唇梢勉强扯出了笑容问道。

“她才是纯粹地爱，爱你，爱孩子。所以，她在听到你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选择了死亡。”顾鸿严苦笑着说道。

“太傻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无法面对抉择。”顾鸿严直勾勾地看着雾承豪，“无法面对谷了了与你之间。”

“我就知道…她虽然成了那么多孩子的妈妈，可是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的孩子，还有当初的…谷了了……”

“哪里有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顾鸿严扯着唇角，十分涩然地笑着说。

雾承豪不说话了，许久才喘息着说，“你这是在讽刺我？”

“讽刺？这些年我难道讽刺的还少吗？”

“是不少了。”雾承豪会心一笑，“其实走了也好，我就可以去见梁清了…活着的时候愧对了她，如果死后可以补偿回来的话。”

“如果在那边见到梁清，替我问声好。还有…我想她。”顾鸿严的眼睛里忽然微微泛射出一种温柔带着水雾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