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贝那回来，杨毅有些轻松，其实德国的态度是意料中的，要知道日本比德国资源还匮乏，可比德国还有野心，假如日本假如轻易占领了中国，那么再获得中国的战争资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要知道日本的胃口可不是国民政府那种低需求可以满足的，这才是德国力促谈和的另一主要原因，但这是任何德国人都不会对自己这个日本人说的，这也是自己建议由德国来调停的原因，德国比任何国家都希望中国独立自主，而自己更熟悉的美国是不会这样尽心来帮助中国，只有德国会在调和中尽力维护中国。当然，这也是自己绝不会对任何日本人说的。说来此行最大的收益还是感受现代科学文化中心——德国的魅力，中国人在长年不断的战争中总结了战争的经验，提炼了战争的艺术，德国人则把现代科学引入到了战争中，机械钢铁武装部队，空中打击、重炮轰击、装甲突击的合成打击力量，战争进程推演……一系列战争新概念让人耳目一新，一想到那么多钢铁砸下来又让人不寒而栗，幸亏日本陆军离那还很远，有了严谨的德国人科学论断，相较此刻战况，自己的底气也硬了些。国民政府军因为损失惨重，已经从上海逐步撤退……

“井田君，恭喜你，你的嘉奖令和晋升令下达了，今天起你就是帝国海军的中尉了。”

“谢谢将军，能为帝国担当更多的责任是卑职的荣幸，卑职定不辜负国人的希望。”

“原本我上报军部的是，你的引诱计划让我海军的威名传播四海，同时也大大消耗了国民政府的有生力量；你的作战考成法大大提升了全体海军官兵的积极性和技能，同时也为国家节省了大量战争资源。其他的就不说了，此两项功绩就足以让帝国破格晋用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没想到竟然被驳回了。”

“卑职理解军部的意思，卑职原本就比同期生晋升快了许多，此次如再破格恐非议之声就要四起了。卑职只想为国家尽力做好事，并不在乎这个。”

井上摇了摇头，“不，军部不是这个意思。不能论功行赏，谁还为国家卖命？能者不居其位，军队怎能有战斗力？军令部是参考了山本将军的意思。山本将军说，井田君的功劳肯定要一一给予奖赏，但他还要为帝国做更多的事，不可让他太过醒目，免得招来不必要麻烦。井田君，你可明白将军的深意了？”

“卑职明白。定当努力再为帝国建立新功。”西园寺、及川、山本等前辈都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可私恩岂可与国恨相提并论，唯今之势只能先了却国恨再考虑私恩，此生如果无望那就来世吧，反正自己对不起的人多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报告，陆军请求我们用重炮支援。”

“这还用请示吗？打就是了。”井上有些不满意道。

“可是……，将军。这支支那部队很狡猾，占据的地点是四行仓库大楼，紧靠英美公共租界，我方舰炮支援的话，肯定会有炮弹落入公共租界。”

“这些陆军蛮子，就只会打打杀杀，区区一支孤军，困死他们不就行了，惹那些麻烦干什么。”

杨毅想到了什么，插嘴道：“将军，四行仓库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此楼是四间银行──金城、中南、大陆、盐业共同出资建设用来储存贵重物资的仓库，所以称为“四行仓库”。正因如此其混凝土墙壁很厚实，轻型火炮的攻击无法形成有效损伤。由于先前被第八十八师当作师部，因此仓库中贮存了大量食物、救护用品及弹药，非常适合于长期据守。我想这支部队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共产军可给华北的陆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让陆军丢了不少颜面。四行仓库与公共租界隔河相望，一举一动都可能是形成国际影响，到时候恐怕会影响我海军的战略。”

“井田君说得甚是。”井上毫不犹豫转头道：“去，回电陆军：让他们务必尽快拿下四行仓库，拔掉这个眼中钉，绝不能用重火力，否则引起国际影响由陆军承担。如果他们不行，我让威名赫赫的陆战队来。”

杨毅不知道这支部队是受命于国民政府要进行某种特殊行动，还是自发要为死去的战友狠狠咬敌人一口，既如此，自己就力所能及地为他们造一个公平环境。或许这样的行动影响不了大局，至少能让这些每天饱受钢铁轰炸的同胞出口恶气，长长国民政府军的士气。至于他们的生命，在他们的战友们陆续全面撤出上海时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的生命更有意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