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回 离开墓穴(1 / 2)

星辰有夜 三吼 0 字 2022-04-07

 若有修真大能在此定会激动一番,因那小小碧叶是那早已灭绝的五行慧灵草,古籍中偶偶提及的绝世圣药可治愈化神境一切伤势,但那果实却无人识的,本就是一场意外。那化神修所得秘术与刀币清流同理,不过手段不同,借五行兽体强行催生五行慧灵草异变结果,那果实除去治疗伤势外更有其他妙用。可是世事难料,祭坛居然直接吸收了大虺和男尸的所有精华,使两者并存成就一个不伦不类的变异。

方卓依旧静静的躺着昏迷不醒,若不是四周寂静很难听闻那微弱的气息,他居然还活着?若细看一番他呼出的气体将四周石块腐蚀,地面已积聚着厚厚一层粉末。

过了几息,他身躯又起变化,那原本布满黑气的身躯冒出一丝白雾,渐渐扩散的白雾将其身躯由内至外的包裹,原本皱褶的肌肤有了一丝光泽,缓缓舒展开来,颜色也渐渐白皙,但白雾涌过既是黑气的蜂拥而上,那一丝光泽和白皙再次消失,彼此反复恍如一场地盘的争夺战。黑气即如那死气而白雾仿佛是生机,两者黑白颠倒之间,方卓的身躯也从快速恢复中瞬间腐败,有再次从腐败中获取生机,一个小小果实居然将修士大能都无法窥视的自然之道蕴含,天大地大唯造化之大。

黑白颠倒间黑气却稳稳占据了上风,要说黑气和白雾本是一体之物,相持平衡才对,这却与方卓本身有关,由于大量生机的消耗他才会衰老,白雾不但要补全流逝的生机还需对抗黑气,力有不逮。

生死间造就的枯荣相却让方卓得到了意想不到好处,人体潜力极度被激发,腐败中学会适应,生机中学会再生,更是将一切杂质排出体外。

六日虽只是人生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可六日却可以改变很多,方卓身躯不管是筋脉穴位肌肤骨骼……都已然不同。黑气弥漫间腐败的速度变得迟缓,生机弥漫间恢复力极度强悍。六日间黑气和白雾也逐渐散去,对决尚未结束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黑气不再扩散,白雾也渐渐消退,肌肤中黑气已在皱褶依存,此时的方卓肤色如碳,体内筋脉血管中黑斑沉淀,只有那骨髓中还存有隐隐白光却也逐渐消散,仿佛一切已成定局,这场角逐黑气赢了,即使方卓能活下也如君主般成为炼尸之流,可惜这种希望微小至极。

猛然间方卓心脏一震,一股清流至刀币中流出,符文刹那间将其包裹,清流所到之处黑气仿佛遇到克星般节节后退,黑气却并非被驱散而是汇聚在了一起。生机所向,骨髓中白雾再次弥漫,没有了生死敌对的黑气,方卓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生命之火,一波波冲击下白雾所到之处皆是春回大地。

清流与白雾相触更多白雾涌现,穴位中五彩之色也较六日前精纯许多,决战的号角终于吹响。白雾流过坚韧的筋脉如百江之水汇聚大海,涌过玉润的骨骼激活色如血晶的骨髓,透出肌肤将一层层污浊不堪的黑色杂质排出,最终白雾顺着筋脉汇聚于丹田。

黑气被驱逐了?白雾展现的强大不需怀疑。可节节败退的黑气却在方卓丹田处留下一处指甲大小斑印,其中透着诡异,白雾如此强大却又如何沉淀下的呢。

黑气完全消退,刀币此时却猛然一阵鲸吸将剩余白雾皆数吞下,银光一闪刀币居然离开了方卓的身躯,漂浮于空中仿佛等待着什么。此时布嚢被自行打开,铜镜缓缓浮出。刀币纹络间的符文不断闪烁最终一头向前扎去,生生的穿透铜镜镜面,电光银弧一阵炸响。铜镜镜面仿佛被抽成一道丝弦缠绕着刀币久久才分开,最终一起扎入方卓身躯。

半日后方卓彷如从长眠中苏醒,头痛欲裂神思迷糊,能够活着就让他足够的惊诧了,至于其中缘由也能猜测一二,心中还埋怨刀币只顾吃喝不顾他死活。一眼瞥见散落于地的铜镜,取来一看才发觉镜面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些无用的残件,出于好奇方卓还是将残件装进了布嚢,不管有无用处布嚢装的下。

活动着身躯方卓发觉浑身康泰较以往仿佛有些不同,身躯间还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异样,可褶皱的肌肤却布满尘灰干燥着呢。来到水潭边看着倒影中苍老的容颜不禁神色黯淡,他依旧无法面对自己,滑入水中想着恍如梦幻的虺尸大战,想着即将面对的一切,这副面容能否在家人坟前喊上一声,爷爷,爹娘,二哥,他们又是否会伤神呢。

心中只有无法提及的痛,他该如何面对呢。

回复心神他顿感今日这水有些奇怪,咦,他双臂肌肤被水泡软后居然会脱落彷如蛇蜕般,看着皱褶肤质下一层新生的肌肤,他呆了,没有兴奋,来不及兴奋,还是不敢兴奋,总总念头在心中闪过。

他整个人潜入水中,看着水面粼粼水波,无数个年轻的他闪过,他心中坚定对自己说,“对应该如此哦。”

瞬间他在这水中手舞足蹈,尽情的挥霍着体力,这场意外来的突然,心中却已期待了许久许久。大片皮质脱落,他甚至来不及脱去原本的衣物。

水面露出一个小光头,细细绒毛已初生,肌肤却依旧黝黑,身材精壮,举手投足间尽是那活力,年轻的活力。

口中哼着小曲,手中搓着臭脚,他恍如回到了街市口和采药人扯淡的往昔。

看着水中年轻的面容,他激动了,那个被无数次否决的将来又终归正轨了,他终于毫无负担的回到家中团聚,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实现儿时的梦想,他能为方家做更多的事,去弘扬医德,去完成爷爷的心愿,去探索自己的未来。

他的皮囊渐渐被水泡开浮了上来,方卓发现不知何时四周岩壁泛起了白灰,那些青苔水藻等植物也枯萎了,发觉不妥的他迅速离开水潭,将四周钟乳岩推入水中,那将近一丈的岩石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玩物,连他都纳闷身躯何时有了这般力量。

“好吧,都是都是刀币大哥的功劳,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扒你祖坟。”

说到祖坟,方卓想到还真两样东西真该再扒一次,他逮了只鼠宝宝来到祭坛前,一截手臂长的枯木孤零零斜着。

“那果实连刀币都不放过,这枝干想来也会是宝物。”

方卓飞身而上,将鼠宝宝在枯木上蹭会,见鼠宝宝安然无恙,伸手去拔枯木,“咔”的一声枯木应声而断,神经兮兮的大量一番四周,然后神秘兮兮的将鼠宝宝训诫一番。又穿过来时的通道,推开那用刀币好不容易剐出洞来的石门,将悬于山壁上的两块两丈余的巨大晶壁装入了布嚢。原本用月余还走过的通道这来回才不过一日出头。

攀上百丈山壁,方卓回首俯视墓穴,离开了,毫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