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肯的意见，”林心潺微微抬起眼帘，很是平静地说道：“只是过于片面，小觑了管理员的手段。”

“哦？学姐，此话又怎讲？”成曦挑眉问道，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儿她轻轻摆弄起折扇（伪），倒是有了点垂帘听政的气质。

“诚然，如你所言，故事接龙有相当的风险，因为玩家的思维有不可控之因素。然而，我亦有手段引导玩家的思维，我是游戏设计师——即是命题人，”林心潺眉眼微微一弯，笑意中掺杂着一丝挑衅：“我且问你，你可曾在高考考场上经历过非命题作文？”

“——”

多么阴狠的问题，说得好像我经历过好几次高考似的，我又不是复读生，也不是重生或者穿越过来的，哪知道高考考场上有没有出现过非命题作文。

不过，林心潺的逻辑倒是相当清晰，简单来说，她要在接龙规则上设置一些限制，从而规避我指摘的问题，毕竟我之前的分析是建立在玩家视角的，而她是从设计师的视角出发的。

“原来如此，但限制规则可不容易，”我不甘示弱地说道：“就连法律时不时都会更新，规则中必然会存在一定的漏洞，我且问你，你以往犯罪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要钻法律的空子？”

“——”

望着神色有些僵硬的林心潺，我默默地在心中比出胜利的手势，又乘胜追击道：“再说了，就算你能像法律条文一样想得面面俱到，但玩家可是来体验游戏的快乐的，而不是来研究游戏的规则的，你难道还要专门准备一本规则手册？再用上大量的官方用词？劝退率怕不是一般的高吧？”

林心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回视着我，仿佛已经哑口无言，直到我说完之后，她才是赞同似地微微颔首。而后面向我，淡淡地勾起唇角，漏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哦。”

“——”

我突然想请成曦教我一些杀人于无形的招式，或者请屠天青教我调配一些杀人于无形的药物，再不然就是请罗○老师教我一些完美犯罪的手段，纵使杀人于有形也能逍遥法外。

“嗯？”成曦忽地鼻尖一动，皱眉道：“我嗅到了犯罪的狐臭味。”

“——”

我记得我是纯种的中华土著，应该没有欧美血统和妖兽血脉才对。

“曦曦，不是每个罪犯都有狐臭的。”关雪烟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也是哦，”成曦想了想，改口道：“我嗅到了性○罪的腥臭味。”

“——”

犯罪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缩小到了特定的人物身上，我明显感觉到一道道视线像是芒刺一样扎在我身上，但机智如我，轻易不会被逼入绝路。

我立刻回忆起某个荧屏中的传奇人物，下意识地微微耸动鼻尖，尽力摆出憨厚而愉快的笑容，露出一口引以为傲的整齐牙齿，说道：“真香。”

相信正常人都不会接这个话茬儿的。

“——”

林心潺突然打了个寒颤，忙是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恕我告辞。”

“哎，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我不禁一愣，下意识就要阻拦。

“死开，登徒子！”

“不是，登徒子可不是坏人——”

不等我为登徒子翻案，林心潺已经是顶着一张黑脸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