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是题外话，”我并不打算继续追忆那段峥嵘的岁月，便切回正题道：“其实不管你的情感是哪一种，我相信那总归是一种好意的、正面的情绪，去认可它并不是什么坏事吧？”

成曦却是抿起嘴唇：“这怎么有点自我攻略的感觉呢？”

“始于自我攻略的爱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没看过那样的漫画。”

“但这是现实生活，和二次元到底是不一样的。”成曦搬出了极其老套却又有说服力的观点。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我摇摇头说道：“况且你不是也说过，你们女生都有点浪漫主义情结的吗？二次元里的剧情要是能发生到现实中来，难道还无法满足你们的这种情结吗？”

像什么《终将成为○》、《摇曳○合》、《樱tri○k》、《黄○拼图》等等，要是能在现实里发生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光景。

“这个……我倒是否定不了，”成曦微微挑起眉头，说道：“等等，听学长你的口气，好像也想象过？是哪些作品？《○在校园》？《罪恶○冠》？难道是《狗与剪○的正确用法》？”

我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你举的都是些迫害男主的作品？”

“哪有，有的是生前幸福美满，有的是死后幸福美满，不都挺好的？”

“就没有那种一路幸福美满的选项吗？有很多欢乐向的作品啊，《出○王女》啊《妄○学生会》之类的。”

“要么卖肉要么荤段子，学长你好猥琐哦。”成曦鄙夷地望着我，而我也同样鄙夷地望着她，这种只看表象不看本质的观众着实令人讨厌——虽然我承认她的评价很是中肯，但这不能否认它们代表了业界的两种巅峰。

“总而言之，从喜欢上一个人的文字，到喜欢上那个人，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看人家网上聊两句都恨不得面基或者奔现的人那么多，你看了别人那么多心里话，对作者本人有点兴趣也不奇怪吧？”

“真的吗？但我印象里大多数读者，只对作者的更新还有长短感兴趣啊，像我这样的……应该不多吧？”

“有特殊性难道不是好事吗？说明你是真的理解或者试图理解作者本人的思想的。”

我吸了一口沙冰，继续说道：“其实我有点莫名其妙，你好像在刻意否定自己？感觉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否定性质的答案？怎么，肯定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吗？又不是违法犯罪，压抑天性没好处的，这叫什么？这叫从心。”

“是没好处，但……不好，非常不好。”成曦眼神幽深地望着我，看上去情绪非常复杂。

我认真想了想，意识到两个高配置女人的爱情似乎的确不容易被社会接受，也不容易得到他人的祝福，我本人倒是很乐意为她们振臂高呼，在她们的婚礼上当个证婚人也不错。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成曦狠狠白了我一眼，冷不丁在桌底下给了我一脚，还低声咒骂道：“说得事不关己的……也不想想都怪谁！”

“你、你又突然动手！？我招你惹你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起来，也不知道成曦突然发什么疯，我又没给她出什么馊主意，明明只是隐晦地劝她和江书夏在一起而已。

“哼，自己想去吧！狗学长！”成曦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剩下的提拉米苏，一瞬间竟让我想起往嘴里藏食物的仓鼠，随后她一口饮尽杯中的热可可，抓起桌上的棒球帽扭头便是走人，到头来我也没想明白她恼羞成怒的理由，只是有些担心她急速上升的血糖值。

这下子虽说闹成了不欢而散的局面，但毕竟学校就在附近，我也没必要送她到宿舍楼下去，不过姑且还是取出手机，向她发了一条信息道：“到宿舍了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