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女儿身拜见了虎贲夫人和虎贲氏后,周筱青出入南宫府和南宫别院就自如多了。而伯典,虎贲氏规定到南宫府只能到厅堂和内阁,不准踏入后厢一步,又特别安排了几名府卫不定时巡逻,将后厢密密地防范起来。静蔷更是凄惨,除了到厅堂给夫人请安外,活动地点完全被限制在静厢和静厢前的院子里。若敢逾越,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请她回去。
这倒合了梅母的心意,但还不是很满意,她巴不得大人将静蔷痛打一顿赶了出去,可大人除了限制静蔷的自由外,似乎并未对她怎样,依然留宿静厢,将她冷落一旁。因此,她决定寻些机会再抓抓静蔷的把柄,好在虎贲氏面前告她一状,平平心中之愤。
在子宣来茶轩的那个傍晚,周筱青回到别院简单吃了口晚饭,就由通门去了南宫府,打算看看静蔷。绕过静寂的厅堂,周筱青从从容容向静厢方向走去,路上所遇府卫下人等见是她也不阻拦。
到静厢门外抬手扣了扣门,来开门是竟然是容。
“原来是筱青姐。”容看到周筱青很高兴,“快进来吧,姐姐在里面。”
屋内的静蔷听得来者是筱青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她道:“筱青,你好美!”
“谢谢。”周筱青知道静蔷第一次看到自己女装打扮。
几人席上坐了,妾奴上了茶后退了下去。
“我是来看看你。”周筱青打量静蔷,见她虽有些郁郁但面色尚可,只是消瘦了不少。
“谢谢筱青。”静蔷道,顿了顿,“伯典他——好吗?”
“他还好。他每天都在惦念你。”
“我知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所以,为了对方,你们真的该对自己好一些,别再憔悴下去了。”周筱青关切地看着静蔷。
静蔷点点头,她知道周筱青是怕她再寻短见或折磨自己,“筱青,为了伯典,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们在心中相互温暖相互支持,虽然看不到未来,但这已经够了。何况,我们还有下辈子可以期望。”静蔷满含深意地看了看周筱青,拉了她的手,“筱青,你喜欢伯典是吗?”
周筱青没想到静蔷忽然问这个问题,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静蔷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竟灿烂地笑了,似乎放下一桩心事,用轻松的语气道:“来,我们饮茶吧,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很香呢。”
容见姐姐心情好,也高兴起来,和两位姐姐一起饮了口茶。心道,原来筱青姐爱的是伯典公子,因问:“筱青姐,你不喜欢子烈公子吗,我觉得他好帅呀!”
“喜欢呐!”周筱青答。见容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笑道:“傻丫头,子烈就象我的弟弟,我当然喜欢啦!”
“是吗!”容又灿烂起来,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笑意,美极了。
一旁的静蔷也看出容的心事,由衷地道:“哪位公子被妹妹看上可真是美福不浅,就说妹妹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可是再找不出第二双来的。”
“就是就是。”周筱青跟着溜缝。
说得容羞红了脸,嘴巴笑成弯月亮。
当下几人又再说了会子话,使原来沉郁的静厢变得活泼温馨起来。直到夜色降临,周筱青才在静蔷和容不舍的目光中回了别院。
不远处,梅母伸着脖子直到再看不到周筱青的背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撇嘴道:“哼,以为自己是个女的就可以和那贱妾来往,还不是两人的传话筒。”说完走去厅堂找夫人。
夫人刚饮了口刚刚泡好的茶,见梅母来了,道:“正等你呢,怎么才来?”
梅母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席上,骨碌咽了口茶,向夫人道:“夫人,那个什么什么筱青刚才到静厢去了。”
夫人“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梅母见夫人不理不睬心不甘,“我说夫人呐,那筱青是公子的朋友,虽说她变了女子,也不能不禁她让她随便出入静厢啊,明摆着,她就是中间传话的,有她在,公子和那贱妾还能断了?!”
夫人索眉沉思了一会儿,“梅母,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计较。”
梅母闻言肩膀一耸抽泣起来,边不停用帕子抹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