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刺痛了周筱青的眼睛,结束了她的酣睡。睁开眼来,已是满室的亮色。不想马上起,赖在席上环顾这间简单舒适的客房,那几上的水仙,室角的红漆木橱,橱上的青铜灯盘,看起来那么亲切祥和。
今日,她决定去看子烈,不知他现在怎样,在作坊里做得顺心么,她记得,是一个叫“井父陶坊”的地方。
食了早饭去到伯典那里,妾奴说公子昨夜饮醉了,尚未起身,本想向伯典借匹马用用,只好步行了。
出了府门直奔坊区行去,不多久拐进一条小路,路旁有一座小庙堂,想是什么人祭祀之所,透过半开的门,周筱青看见里面是一个很清静的小院,并无人走动,回过头却见一长须玄衣老者迎面走来。
玄衣老者和周筱青打了个照面,面色微变,“这位公子请留步。”
周筱青迟疑地停住脚步,奇怪这陌生的老者叫自己干嘛,“您在叫我?”
老者盯住周筱青看了好一会儿,“公子今日出行必遇祸事,还是请回吧!”
周筱青目瞪口呆,“什么祸事?”
“天机不可相告。”
“何以见得呢?”周筱青问。
老者不答,捋捋长须皱眉沉思着缓缓向庙堂走去,边走边自语:周身竟有一团白光,这是从未遇到地的现象。奇呀,奇!”
“白光?”周筱青看看自己,哪有什么白光,这老者逗自己玩呢吧。刚想叫住老者,庙门已怦地关了。
青天白日会有什么祸事呢,不会又是被官吏当作西戎吧。管它呢,不信我周筱青永远那么倒楣。不过这老者貌似很神秘,俗话说,不能全信不可不信,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周筱青一路行去,平平安安并未发生什么祸事,心头一丝阴影才消散了。前面,再走一条街就是坊区了,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此时,太阳已上中天,午时的阳光还是有些炽热的,她抹抹汗,已看见前面坊区升起的炉烟。
突然,一双大手将周筱青的嘴巴捂住,身体被拖至一旁一户门内。周筱青来不及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强大的臂力抛到地上,痛得起不来。在她面前,站着两个青衣人,因为有布巾遮面,看不清面孔,只觉得有点熟。
“你们干什么?”周筱青忍住痛站起来喝问。
其中一个瘦子向旁边的壮汉使了使眼色,那壮汉立马上前抓住周筱青的外衣向下脱,吓得周筱青一脚踢过去,正中那人裆下,那人闷叫一声捂住下体弯着腰动弹不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绿,看着周筱青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
那瘦子也不管壮汉伤得如何,一拳向周筱青打来,周筱青躲过,使了一个后踢,不料脚踝却被他抓住,那人抓住周筱青的脚向前一抛,周筱青旋转着跌向前去,头撞到墙壁,一阵晕眩,差点昏死过去。
“她昏过去了。”瘦子道。
周筱青一听,索性装死吧,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的壮汉似乎好些了,略弯着腰走到周筱青旁边,狠狠地踢了一脚,“妈的,踢老子命根子,活得不耐烦了!”
周筱青痛得差点叫出来,还是忍住了,继续装死。
“快,拿了东西走,这里不宜久留!”瘦子道。
壮汉点点头,将周筱青米色外衣扯了下来,周筱青又羞又急,真想将他们打个稀巴烂扔到火里去。
“怎么没有?”壮汉将外衣翻了个底朝天,皱眉道。
瘦子一听急了,“没有?”自己也去翻了一次,自语道:“怪了!你不是说时刻放身上么?”
壮汉看了看周筱青,“莫非是在内衣里面?”
“快去翻翻,要快!”瘦子道。
周筱青这下装不下去了,再装自己就被剥光了,若再让这两人发现自己是个女儿身,不知又有什么祸事临头。眼见那壮汉已伸过手来,周筱青迅速滚到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两人一愣,一起向周筱青扑来。
周筱青使一个横踢,想把两人放倒,可那两人强壮非常,周筱青的腿力只令得他们稍一趔趄,又恶虎一样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