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的比拼令观赛的人们兴奋不已,叫好声喝彩声击掌声不绝于耳,将比赛推向了**。
一刻钟后,孟子宣与另一学子夺魁。照例由负者饮罚酒并向胜者行拱手礼。
“洛姚,你看!”观赛席上,夫人用手指着刚饮过罚酒的季杨,“那学子为何不向我儿施礼?”
“我也看到了。”孟姜道,“想是输了不服气吧!”
“嗯,少年人,就是年轻气盛。”夫人理解地道。
孟姜的眼光围绕着赛场上的孟子宣,他是多么俊朗多么儒雅啊!亏得说服母亲和傅母来到司马府,见识了长大成人的孟子宣的风采,否则他若向别人提了亲,自己岂不是失却了一个好夫君?
赛场的案几旁,获胜的学子见季杨没有向胜者孟子宣行拱手礼,好路见不平的他道:“季杨,为何不向子宣行礼?”
季杨扬了扬眉,傲然道:“着什么急,还有第二番射呢!”
“季杨,身为大学学子,不可忘了赛场上的礼节!”学子批评道。
季杨不屑。
“季杨,射义说得好,射求正诸己,已正然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你这样——”
“由他吧!”孟子宣打断学子,转而向季杨道:“季杨,二番射之后我们再定胜负!”
“第二番射乐比,准备!”主持者叔子烈朗声道。
赛场上,一只大鼓已被抬了上来,乐者和歌工已准备好。由孟子宣和五位同学组成三组射手也已就位。
随着叔子烈一声“开始”,围圃内立刻绕响了铿锵的鼓声,一首《驺虞》被歌工吟唱得抑扬顿挫,激情飞扬——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上射位的季杨昂然伫立,运臂拉弓,目视箭耙凝神静气,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嗖”,箭飞向前方的箭耙,应和着诗乐的节奏,啪地中了耙心。季杨的第一箭为他迎得一筹。
下射位的孟子宣不急不缓地摆好了拉弓的姿势,诗乐声中的他玉树临风,傲骨而立,那随风曳动的裳裙仿佛应和着诗乐的节拍起舞一般。
拉弓上弦,乐动而射,眨眼功夫,一支箭已离弦,风一般飞向箭耙,呯地一声射中兽皮耙心。
接下来的两人各还有三支箭,依然从上射位的季杨开始。
观赛的人们个个伸长了脖子,唯恐错过一点点,那赛场上的人儿是多么潇洒,直将他们羡慕得流口水,赛场上的人儿是射技是多么高超,直让他们惭愧。
约半刻钟,这三支箭在人们的喝彩声中比射结束。季杨又获得了两支筹,而孟子宣居然获得了全部三支筹。
观赛席上沸腾了!几个年少学子模样的人兴奋得大声叫着起孟子宣的字,年轻的小姐姑娘则向他投去欣赏甚至爱恋的目光,连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婶都兴奋得满脸通红。
正北方观赛的夫人早已笑得合不扰嘴,骄傲和自豪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孟姜望着赛场上的骄子孟子宣,心中涌起更为浓烈的爱情,脑中禁不住勾勒起与孟子宣四目相望浪漫执手柔情相吻的画面……她心如撞鹿,连耳朵也挂满了红晕。
突然感到哪里不对,什么人一直看着自己?
她收起遐思,眼睛一扫,见是一位锦衣华裳的男子,那不是刚比射完毕的季杨吗?孟姜想,见他正穿过人群将眸光对准着自己,心下一惊,象是刚才的遐思被人窥去了一样,惴惴不安起来。
再抬眼,季杨已收了眸光,饮罚酒去了,一颗心方安静下来。
“哎,这天又热起来了。”夫人抬头看了看太阳老大的天空,用帕子拭着额上渗出的汗珠。
“谁说不是呢!”孟姜附和着,“一会儿回去不如让厨子给您做些祛暑的东西吃,虽已进处暑,可还是要热上一阵子的。”
“嗯,如此甚好。”夫人听了孟姜体贴的话,对她越发喜爱起来,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接下来另两组也顺序进行了乐比。如此半个时辰未到,第二番射在人们喝彩声中结束。
“子宣,你的射技的确高超,季杨甘败下风!”季杨拱手道。
“季兄技艺不比我差,只是似乎心绪不宁,让我钻了空子,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再行比试。”孟子宣诚恳地道。
孟子宣的话让季杨找到了落败的理由,很是受用,“好,若有机会再行比试,哈哈!”
孟子宣并没有说错,季杨的确心绪不宁,但那是比射即将结束的事了,当他看到观赛席上那一脸娇羞妩媚的人儿,他的心就飞到她那里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