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七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所见比比皆是死人，这是一个死人拥有的国度。

那一面膏药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在膏药旗下齐整排列的正是二战期间顽固不化，剖腹死亡在中国的岛国死魂。

一面骷髅旗，有序的摇晃，排列整齐的岛国死魂，迈动僵硬的步伐，朝一个方向走去。

初七的额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疼痛迫使他大力挣扎，有一双手，一双没有温度的手在抚摸他。这双没有温度的手，有点粗糙，他没有感觉到人类的气息，冥冥之中就像面对的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僵尸。

僵尸——

初七猛然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也熟悉，再移动眼睛看刚才抚摸自己的人。一张苍老没有表情的脸，映入眼帘，他是张合。正如原始的剧情那样，他看见了张合。

“你是小偷。”

“少爷，我怎么可能是小偷，我是张合。”

初七皱皱眉头，动一下，感觉浑身都疼。“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死了，没有死，又怎么会看见你？”

“死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就像我没有疼痛感，也没有痛苦的感知。”张合端来一碗热乎乎冒着热气散发香味的东西。

初七知道这是黑米粥。

上次，他让张合吃掉黑米粥，他死了。是第二次死亡，僵尸是不能吃食物的，因为他们没有消化功能，是靠脑子里的执念存在世上。

初七有了前车之鉴，没有要求张合吃黑米粥，而是乖乖的接过黑米粥一勺一勺的慢慢吃起来。

张合就那么看着他吃。

“为什么我会看你在危楼偷拿东西？我还看见智鹏了。”

“那是你脑子里存在的记忆没有更换掉。”

“哦。”初七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张合的话。他这次没有喊他吃黑米粥，张合不会有事，这是在改变他们俩之间的历史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想听吗？”

面对张合，初七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是除了曾麻子以外另一种特殊的情感。

在他的记忆意识中，张合就是曾麻子之后第二个亲人。

“给我说叨说叨。”

初七停住继续吃黑米粥的动作，陷入沉思。在回忆梦境的时候，额头莫名的疼痛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失声呼痛。

“头疼了？把这个吃下去。”张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散发出一股辛辣的气息，给初七的感觉这是一颗毒药。

张合是僵尸不假，他怎么变成僵尸的？初七盯着药丸发呆，思绪回放，张合曾经说是心愿未了执念如初，最终他借尸还魂，身体是别人的，灵魂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像灵异故事里的故事。

初七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人死了，灵魂可以附体在另一具不属于自己的尸体上复活？

初七拒绝吃药。

停止了回忆梦境，疼痛减轻。

可是他真的想要把梦境里看见的东西说出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分散恐惧举措。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相信初七的话。因为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异类，他能感触到别人感触不到的信息，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想法。

张合是僵尸，他没有人类那些复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