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一会儿让人来打扫一下，把床上的东西换了就好。”清尘不在意地回答，他的兴趣显然在温暖翻开画册的意图，“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清尘，我们当时只见了一面而已。”温暖迷惑地抬头，实在不懂为什么仅仅一面，就能让清尘画出那么多栩栩如生的她。

只是，这样活泼的笑容，在当时的她身上是没有存在过，那十年里的她，卑微、软弱、痛苦，和画册里的那个明媚如春风般的女孩完全是两个人，她有些不懂了。

“因为，这是我想要看到的你的样子。”清尘微笑，“我当时看到昏睡的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痛苦绝望的神情，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若说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清尘是从来不相信的，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的。一如，他看到温暖的那一眼，便决定救下她；一如，她抓着他的手如浮木一般的那一刻，他就将她搂入了怀里；一如，他们相拥而眠的那一个晚上，是他那么多年以来最甜美的一个晚上。

清尘不会告诉温暖，那个晚上她靠在他的怀里，哭得迷迷糊糊，说了很多话，很多事，差不多把她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尽了，他第一次耐心地听了一个晚上，她时而如做梦一般地哭泣，时而如惊醒一样地颤抖，时而如公主一般倔强，时而如小草一般软弱，那一个晚上，他看尽了所有的她。

温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一边说着话，一边翻看着画册，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清尘只是偏头看这样的温暖，沉默不语，偶尔眼底划过一丝温柔，他喜欢看她这样的神情，仿佛整个人都泛着宁和恬静的光芒，让人忍不住靠近，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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