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的坐着,看谁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时不时的捂着唇轻咳一声,彰显着她此刻身子不舒服。
桃花眼眼尾上挑,尾锋泛着淡淡的粉,再怯生生的看着你,哎哟,但凡是自觉自个是个汉子的估计都受不了。
祈宝儿瞄了眼被时不时被她关注的主人公,这货似乎好像不是个汉子,某人媚眼算是全白抛了,人是压根没在意。
要说没发现,祈宝儿是不信的,堂堂通判呢,怎么会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她又看向元氏。
元氏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祈宝儿:“……”
她莫名的有些同情路通判了,就这么大家落坐的功夫,已经上演了这么大一出戏。
路通判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单纯,全程都像是没察觉自己媳妇和儿媳间的纷争,不是给母亲和祈宝儿夹菜,就是偶尔着寻问大郞下午所看的书理解了多少。
路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路通判是去接祈宝儿时看到过老祈家吃饭,知道他们饭桌上热闹,所以才特意的偶尔和大郞聊上几句。
不和祈宝儿聊,还是因为下午他丢人了嘛。他可不信他在屋里的动静外面的人听不到,大男人竟然哭哭啼啼的,实在是无颜面对宝姑娘。
晚饭期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山参炖鹅是放在路夫人的面前,路大少夫人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看路夫人,又看看炖鹅,再看看路夫人,接着看炖鹅。
她这反应,不只是引得路通判和路老夫人频频看去,就是祈宝儿和大郞俩都有些好奇她想做么。
唯独镇定的只有路夫人,静静的坐着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无视了路大少夫人。
还是路老夫人觉得太过丢人,让春嬷嬷去给路大少夫人装了碗鹅汤。
按说这事儿到这应该结束了。
可路大少夫人偏不,接过汤后一边喝一边眼泪嗒嗒直掉,那副委屈样,要不是祈宝儿和大郞是全程都看下来的人,猛不丁一瞧绝对会以为这一家人在虐待她。
路老夫人冷了脸,路通判黑了脸,路夫人笑了。
祈宝儿和大郞对视了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五时城门开,兄妹俩已经准备妥当的准备开溜。
老夫人那个不舍,抱着祈宝儿宝啊贝啊的真落泪。
看得路通判嘴角直抽抽,不过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娘和宝姑娘哪来的这么深的感情?
其它的接触时间不长不好评价,但路夫人人情往来这块那是真没得说,知道兄妹俩今天要回去,早上天还黑着她已经起来亲自的准备了礼物。
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是些亲戚寻常往来的米面肉茶叶这些。
只要不是个贪心的人,看到这样的礼物立马就会对路府很有好感。
路通判在兄妹俩临出发前,交给祈宝儿一千两银子,这人依旧谨慎,不说是酬劳,而是买符的钱。
祈宝儿给路老太留了两张符,一张是暂时能让二宝待着的养魂符,一张是保家宅平安的镇宅符。
这可是好东西,路通判觉得他只拿一千两已经是占了大便宜,可无奈他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
路通判请假只请到昨天,一早又要回去上职,路老夫人和路夫人不方便,父子二人各派了身边的亲信代为相送。
马车缓缓出了路府,兄妹俩结束了第一次的路府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