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峛
砸吧了下嘴,朝吴昊远摆了摆手道:“你是没看到,到处都是死人,走着走着就倒下了。我们这一路过来,看到的死人比活人还多。”
尤其是进了卫城地界后,天寒地冻中,经常着走在雪地里脚一不小心就能踢着被冻死的尸体。
一开始妇人和娃儿们还害怕,老人瞅到会怜悯。渐渐着,就都麻木了。
脚要碰到,就避开,远的要瞅见了,大家伙都会躲开别碰着尸体。
咱没法帮人给掩埋了,埋不过来。只能做到尊重下死者,别欺辱了他们的遗体。
必须往前走的时候不会太去多想,尤其是祈康安,越到后头,他肩上的压力越大,几百人无条件的信他跟闺女,把他们俩逼得不得不为几百人负责,整天脑子里都是想着后头该怎么办,哪还有功夫去害怕这害怕那。
这会儿他算是肩膀上的胆子卸下一半,也有个能让他心里踏实的地方不用再为任何事操心,终于有功夫去回首,是越想越感觉心惊,越想越后怕。
也越想越觉得他们这伙人啊,还真是不容易,能活下来都是老天在眷顾。
吴昊远重重拍了拍祈康安的肩,又给倒了杯酒,端起自己的杯子和祈康安的酒杯碰了下。
咱懂,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祈宝儿找来时,俩都已经喝迷糊了,也不知道怎么论的辈分,吴昊远喊祈康安哥,祈康安喊吴昊远叔。
吴昊远正说:“哥啊,我谢你,我得谢你,要不是你们救了我,那次我们指定就得玩完。
我完了没啥,可我们爷要是出事,,,,”
“咚”,一脑袋直接嗑桌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祈康安刺红眼迷瞪着推了推他,“叔?”
祈宝儿:“……”
装得也不像一点。
过去拉人,“爹,你醉了,走,跟我回去休息。”
祈康安没反抗的任由闺女拉着走,只嘴上还嚷着:“宝啊,咱去哪?”
“爹你一天一夜没睡了,该回去睡觉。”
“哦。”
两人的身影消失,再渐渐的脚步声远去。
桌上那原本醉得死沉的人一个猛子的抬起头,脸上哪有一丝的醉意?
探头往帐外瞧了眼,拍了拍胸脯一脸后怕,差点就露嘴了。
旁边的青子:“……”
少爷,咱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俩都装醉,还互相都知道对方装醉的装醉,他也是看得醉醉的。
他青子跟着少爷多年,那是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
两人前面是都喝得有些迷糊,可当少爷提到那位爷时,少爷自个惊醒了,祈老爷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这些都瞒不过他青子的一又慧眼。
为这,青子对祈康安也是另眼相看,是个识趣的人,一瞅就是个没想上赶子要人报恩的人,立马也装成依旧醉着,闺女来叫马上就跟着离开。
换个人,就说他青子,得知自己救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咱不说要啥富贵荣华,可要点赏银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