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辆马车,女婿伤着一人一躺就占了一小半地方,亲家母也身子骨弱走不得远路要给个固定位置。
剩下的空间家里也只让女人和小孩上去休息,那都得人挤着人还不能休息久就得换下一班。
马车是钱家的,祈老头也不好把事做过,钱老头自个还都基本和老祈家的汉子一样在走路呢。
今儿是老祈家散了财,把牛车上许多东西给丢了,后头足足空了两辆牛车出来,他这才把三弟叫来,也让他享受享受,过过逃难都能坐马车的瘾。
这里有个小插曲——
——出发前祈老头把祈康安单独叫到一旁说话:“我刚瞅了咱们的家当,走时觉得啥都舍不得,现在再看,我觉得有些东西带着还真没必要。”
反而是累赘。
粮和水是必须品。
衣服被子什么的带着也没错,但关键时刻这些都是可以舍弃的。
榔头、柴刀这类不管是路上可以当防具,还是将来安全了落户后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锅暂时也要,路上谁还不要吃饭不成?但同样也是关键时刻能丢的东西。
其它好些就不是非要带了。
最关键必须品东西整一整,粮占了三辆牛车,衣服被子和榔头柴刀锅这些可以挤放在一辆牛车上。
放两水桶的牛车就可以坐人,另一辆暂时直接空着。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家有外挂。
“咱家三口锅都带着,我没打算锅给别人,让宝儿收了俩藏着。祖宗排位,家里的供桌,咱藏的三坛酒,还有几罐腌菜等等,我都让宝儿收着了。”
祈老头瞄了眼一旁啃着青枣的祈宝儿,青枣是田三妮那丫头不知道哪摘来的。
一个个都挺大个,田三妮用衣摆抱了十几个过来,当时他正抱着宝儿在‘检查’家当,田三妮急匆匆跑了过来,把青枣往他们面前一倒转身就跑。
他挺不好意思收的,田三妮那孩子不容易,这果子她指定是自个悄摸藏着,要是被发现,准少不得一顿打。
可他的宝儿乖乖已经手一挥将果子给收了起来,还说了句他完全没明白是啥意思的话‘我只是收利息。’
收啥利息啊你就收利息了?
整不明白,但路上能吃个果子也实在是难得,祈老头心疼祈宝儿,既然宝儿乖乖已经收了,这情他们老祈家承了,想着那就以后路上多顾着些田三妮那孩子。
别说他现实啥的,田三妮那不过是个外人,在祈宝儿面前,祈老头是连亲儿孙都得靠边站。
得靠边站的祈康安并不知道自个在亲爹心中卑微的地位,听了祈老头的话想了想点头。
说:“爹,我觉得这妥。咱刚好有些觉得可以丢下的,田家村不正啥都没嘛。”
乡里乡亲又都不是这个亲就是那个戚的,他们这也算是尽了份心。
“成,你等下叫人来搬过去。”
祈老头又压下了声说:“三合镇里,我觉得的怎么的也能寻摸点东西,那再差还能差得过咱家的一堆破烂?”
祈康安:“??”
然后,祈宝儿看到她爹的眼神越来越亮,一拍大腿朝祈老头竖起大拇指,“爹,儿子怎么就没想到这。”
他光想怎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