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在洛的住处。本来应该洒满地上的各种神奇的制作品已然消失不见,地上光滑的犹如镜子一般。而在原本挂着各种随手可以取到的实验材料的墙上,则是悬挂着各种破烂的躯体。洛的左袖口碎裂,露出了一点光滑雪白的手臂。而她的整只手则是被染成了黑红色,指尖则是在滴着鲜红的血。
“这么拼?”贝露丹迪进来,看了一眼大口喘息,并且在喘气的间隔喝着不知名的液体的洛,叹气道。
“为了自由,这点代价只是毛毛雨。”洛喝完了手中的液体,“霸那里还差多少?”
“你再杀五百个,就够了。”贝露丹迪掐指算了一下,“我这个方案固然能让你得到自由,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你很有可能会被得知真相的大佬直接干掉的。”
“那被当作生育机器囚禁千年,然后再被献祭用来穿透一界壁垒,保有着自己的记忆服侍那些该死的生物,比起这个又怎么样?直接死不是很好?还能少一步。”洛不屑的一笑,“倒是你,你全力出手有着可以干掉任何一个大佬的实力,怎么就装成一个只会算命的小可爱了?”
贝露丹迪却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又开口问:“你要是想脱离这个命运,把自己的命运寄存在霸之下不是很好?生一个孩子要比冒这么大的险要好很多吧?”
“那你说说那个作为霸所寄存的身体拥有者的那个家伙,只是为了区区一个虚无之地的命运改变,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吧?”洛冷笑道。为了大人不死,自家的孩子出生不到一年就要离开父母亲,以她这种命运来说,想要改成她自己不死,恐怕付出的代价就能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平白改变的命运,要改变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所有的万界最大的规则,等价交换。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根本就无力来支付改变命运所付出的代价。
只有将自己的命运弄来平摊,只有将所有的大佬都卷入混乱之中,她才可以把自己要付出的代价降到最低,降到她可以承受的程度。否则的话,她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既然你这么讲了,做姐妹的也不好留手。这一次再给你算一遍,算免费的。”贝露丹迪拿出了一根常见的充满了欧洲式传说风格的法杖,然后敲击在地上。
地上瞬间重重叠叠的建立起了无数的法阵,模拟起了万界星河的转动。如果有人将所有的法则石板集齐,然后拼到一起的话就会发现石板的花纹和现在贝露丹迪脚下的所有的法阵的花纹重叠是一样的。
贝露丹迪再敲了一下,她身上的所有的用来遮挡身份的白色外袍在瞬间粉碎,整个身体没有一丝的衣物遮蔽,而从她的小腹之处开始延伸,延伸了无数血色的,无以理解的符文所构成的细小的花纹,最终覆盖了她的整个身体,见之没有一丝旖旎的想法浮起,而是会被这覆盖了整个身体,如同被泼了满身的鲜血一样的景象给深深吸引住,赞叹而臣服。或者,没有能力直视她的人,只会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被万千不知从哪里来的能量包裹躯体的贝露丹迪此时能确认她的身份的只有脸颊上如同菱形一般的花纹以及额头如两轮新月包围一轮太阳的女神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