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一点的同理心,又何苦与他当面为难呢?
说到底,还是自私。
裴翊宸如今清醒着,深知过去那些事已是久远的过去了。所以再谈论起这些的时候,心中并无多少波澜,语气也是淡淡的。
但听得他的感慨,温浅瑜心里还是泛起了一阵歉意:“抱歉…我刚刚没想到这一层,我应当站在你这边的。”
“关你什么事?”裴翊宸轻哼,不接受她那声抱歉。
末了,还再戳了戳她警告:“别的事也就罢了,但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别跟我说抱歉。不然,我心里不舒服,活像是欺负了你似的。”
明明是一起落难的小姑娘,还时时考虑着他的苦,安慰包容他,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合适。
就算要安慰,也该是他替她想。
可温浅瑜并没有多少“小姑娘”的自觉。
她认真思考了许久,还是道:“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后来我有义母照顾,并没有过得太惨,所以理应是我替你想。”
想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方才所述的日子,磨平了性子跟骄傲,她就只觉得心疼他。
思虑片刻,她甚至伸手,直接把人拉到她怀里:“我们既同病相怜,又要一起度过余生,理当相互体谅。
“你心里有什么不快,不必在我跟前遮掩,你且说,我听着。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仇怨,往后我替你拎人到跟前,让你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