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墨有事出府了,江意惜带着存存和音儿、花花在廊下教啾啾说话。
啾啾又学会了说“妹妹”,现在说这个词说的最多。不过,原来的会说的话倒是忘了一些。
雨雾蒙蒙中,看到江洵举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进来。
他嘴角带笑,又神情坚毅。
江意惜有种错觉,觉得一夜不见他长大了好几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舅舅……”
存存和花花沿着游廊向江洵跑去。
“啊,啊……”音儿高兴地直拍手。
只有啾啾不高兴,刚刚他们都围着它转,现在都不理它了。
它嘴里骂着,“滚,回家,回家……”
江洵捞起存存,把他夹在腋下,跑过去的花花一下跳上他的肩膀。
江洵走到江意惜面前,又用另一只胳膊抱过音儿。
江意惜看到江洵的甲衣和中衣上有脚印,还有茶渍,大怒。
“挨打了?是江伯爷干的?”
江洵笑道,“不是,过会儿跟姐说。”
他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江意惜就把他带去西屋。
“怎么回事?”
江洵说了郑婷婷对他的态度和他去找郑家长辈论话的事。
“长辈们不高兴,肯定得让他们出出气了。”
原来这孩子去郑家了,去面对他应该承担的事。
江意惜又仔细看了看江洵,怪不得觉得他长大了,不是因为个子,不是因为刚刚取得的功名和官职,而是气质上有了变化。
他跟自己一样,迅速长大了。自己是因为死过一次,他是因为母亲和自己,还有郑婷婷。
江意惜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拍拍他的脏衣裳笑起来,鼻子却有些酸涩。
“改天我去庄子,告诉爹和娘,那个时时让我操心的弟弟长大了,无论前路如何,知道怎样去面对,怎样去处理,能够撑起一片天了。”
扈庄里有江辰和扈氏的牌位。
江洵道,“我是江家二房的当家人,自当撑起一片天。以后,我会像爹一样护着姐,护着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儿。”
江意惜笑道,“我亲自去抄两个小菜,请祖父来喝酒。”
江洵道,“不了,我还有事,看看姐就走。”
送走江洵,江意惜心里想着,她和孟辞墨得去郑家一趟,既打探郑家长辈最终的态度,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再为弟弟喊喊冤。
江洵和郑婷婷是互相倾慕,江洵又没做出格的事,郑家人怎么能揍他。
当然,为了他们能有一个好结果,话不能说重了,但总要说说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