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的引力场都不很大对护卫舰的影响甚微。这艘柳原级护卫舰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服役的老货却养护得很好充分显示了其高机动的特色。在小行星带里穿行许久后我终于合上眼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突然感到了一种令自己浑身异常不适的感觉。
正在疑惑间提都斯对我举了举杯:“喝一点吧会好受一点。你在三星太久了已经不太适应这里的纯自然的、无所不在的重力了。”
我扭头向窗外看去护卫舰正在地球和月球中间的一个太空十字架港湾上装载大气层装甲。奇怪的是一般情况下装上一层就够了怎么那些太空作业机器人似乎已经在装第三层了?就在我这个疑问冒出的同时前舱门被推开了身材高瘦、鼻有鹰钩的舰长走了进来居然是我曾经目睹其奇迹作战的戴江南。他一个少校来送我和提都斯到地面除了对我二人的重视之外恐怕还有奥中将对其继续穿小鞋的意图。好在他似乎并不很在意端着杯中的红酒向我们举了一下:“两位马上要返回主星了我们先预祝旅途愉快享受风一般的快感吧。”
我实在搞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提都斯也是一头雾水。戴江南风度翩翩地给我们敬了酒闲谈了两句就回前面指挥舱去了。不一会护卫舰装载大气层装甲完毕开始出。我这才搞清楚了戴江南的话中含义:
何为快感?他下降的度是正常度的三倍以上!!
我的老天在宇宙空间中即便是试验正相航法只要选中了空旷的空域都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而且航行一向很平稳。可是戴江南这个疯子居然跑到大气层里飙!护卫舰的舰身猛烈地震动着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外层的大气层装甲已经给烧得赤红正一点一点地汽化着。我和提都斯都给这种急快感刺激得面无人色相互埋怨是对方行为不端惹得戴江南了疯。不过提都斯才给戴江南洗过半个月的耳朵因此他的嫌疑无可推脱。我一路上把他的耳朵洗得肿他也没心思用力反驳。俩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大气层装甲一层一层地烧毁脱落。还好到了离地六千米处戴疯子终于减了。此时大气层装甲已经只剩最后一层的最后两厘米左右了。再这样烧下去大概半分钟之后护卫舰就得烧断成两截。戴江南如果这时出现估计得给我们生吃了他便很自觉地藏在指挥舱不过来。我们都不敢与这个疯子多作纠缠只想着落地算了。
护卫舰降落在太空基地时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乌云黑压压地盖满了天空停机坪上风力极强卷着大蓬大蓬的雨水横扫而来。我刚一出舱门便看到郭光和杨岚并肩站在停机坪上等候虽然打着伞却抵挡不住横飞的雨水俩人都是一付落汤鸡模样。我看看他们看看基地远处的高山再看看广无边际的墨色天空又伸手去试了一下豆大的雨点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主星。此时距我离开此地其实只有大半年功夫但在印象里感觉几乎已经过了一个人世轮回。
在雷隆多混多了实在要不得。那里的生命维持系统有很多bug时间一长便让人产生一些极其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为了防止人为制造重力时却让高空作业的人摔死生命维持系统会自动对在中心机上注过册的专人在高下落过程中自动施以反重力。结果我便把自己注了册经常在没人看见时直接从三楼上往下跳。这种习惯落实到主星上第一秒种就让我吃尽了苦头:我从护卫舰舷梯口直接跳到了停机坪上给真实重力震得直翻白眼好一阵才缓过来。后面的提都斯和押送辛巴的宪兵都象看耶稣一般瞻仰着我个个的嘴巴作出了标准o型。我身体受到重创脸色丝毫不变硬挺着缓过气来方才得意洋洋地走上前去对杨岚说:“疯丫头我把辛巴抓到了算给你的一个大礼吧。”
郭光还是保持着全身戒备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没再做狗了?”
“都泡上手了还做狗干什么?”我笑了笑:“现在去哪儿?”
小淫贼确实对我热心我在雷隆多上还没动身时他就已经把这些天的日程表给我安排好了。一共只有十天的假期要办的事却非常非常多所以安排得相当紧凑。郭光躲到候机大楼里从公事包里找出日程表给我一项一项地讲解了一通:“那马上回阳泉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是大会作报告和开会要一天。完了后的几天可以去见见熟人四川南京都可以去。最后回阳泉体检。”
“我相信你们给我安排的医生会检出一二三四种不适合返回三星的疾病吧?”
“哈哈这个你就甭管了。总不成你还想着回去吧听我安排就是。走!”
我就当木偶任他们二人操纵着拖过来拖过去签手续。期间还有件有趣的事就是辛巴见到明明已经应该给他打烂了的杨岚吓得又死了一分。杨岚啧啧赞叹道:“真可怜谁把你又打成了这样子的?我真想以身相许。”她说出最后一句时一向潇洒的小淫贼居然露出了紧张戒备神色死盯着提都斯和那几个宪兵可见他确实已经给这个狐狸精废掉了。我在一边鼓眼狂笑了起来小淫贼方才猛地惊道:“又是你?!”
郭光当然不知道我过去的详细经历那些扁人的功夫基本有一半来自天赋。何况后来又学到了天界武学打一个辛巴自然只是举手之劳。他一向以为我只是个会下象棋和打黑枪的IT精英类人物而已。
我们在机场餐厅喝了杯咖啡专机就准备好了。我们三人登机往阳泉去路上不住聊着天。大半年的分别让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说简直想突破人类语言交流带宽极限在个把分钟内说完……
“局势紧张吗?”我想知道近一年来的变化。
“一般吧还是比较轻松。反正三星基地扛得住。”郭光一脸轻松地说:“你不也很轻松吗?还开了网吧呢真的兵荒马乱谁去你那里啊?”
可我觉得gdI内部的形势似乎不容乐观紧追着说:“形势恐怕没有那么乐观事情也远未结束。虽然目前还是很轻松的但我有极坏的预感:如果不对三星加大投入以目前的军备是守不住的。”
“你不会想回去吧?ferrari可交待过了宁可打残你也不放你回去。”小淫贼开玩笑说。
可我看到杨岚的脸色很郑重我们这些身份诡异、脚踩两界的人的确比许多人都看得长远。不过不需要一回来就谈这些严肃的事吧。我笑了笑说:“她见了我会很失望吧。”
杨岚突然用天界语对我说:
“你打算让她失望吗?”
“喂喂说什么哪?”小淫贼立即支起了耳朵监听。
“真是个爱找人麻烦的丫头小淫贼你该多调教调教她了。”我随意下了个评语。
“一定一定。回去就办。”小淫贼满脸堆笑道。
没多久专机在我们的牛皮还没吹够吹爽时便在阳泉国际机场落地了。出港验证时看着熟悉的机场不由又是百感交集。好在因为是gdI高官的缘故(哈我现在也是了)验证很快便通过。走出通道只见东南组的全部前同僚都来迎接了中间簇拥着ferrari。她见到了我眼中不由渗出了点点泪光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很快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向我展颜一笑。我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把大家都扫描了一遍问:“怎么都穿便服?穿着制服来合个影多神气啊跟太空上的来客足可放在家里传至子孙。”
“形势不好邪教组织兴盛军官聚集有遭到袭击的危险。”郭光简要地为我解释道。
真是怪了gdI就算把精力全放在了幻界上连个把邪教都镇压不下来也太丢脸了。我懒得理会这个与ferrari并肩往空港外走一边问:“大姐有没有嫁人?”
这句话似乎没什么只得挑剔的地方可往往用这样的口气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Ferrari先是低头不答我扭头往身后一看个个的面容都非常诡异。这时才听到ferrari低声说:“后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