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对面站着我换先受伤的左臂持枪他用左手。
“好枪法。”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被动而且用的是手枪。3o米距离算你打得更准我佩服你。”我针锋相对道:“但你认为手枪打得过我的步枪吗?而且你右手擅用左手就未必行而我左手如何你可以试试。”
他犹疑了我又追加一句:“我还可以挨你3、4枪你试试看再挨我一枪?”这句话很现实威力差距很明显。集中他的一枪也伤他不轻他于是没再说话就退了出去。内藤小姐这才溜了上来说:“干嘛不缴了他的械?我们该救她俩的!”而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立即滚倒在地说:“关上灯。”
她关上了灯我感觉才好了些。在这血腥疯狂的时刻似乎只有黑暗才是给予安全、保护生命的唯一可信的朋友。我低声说:“枪卡壳了而且左手本就有伤又怎么开枪呢?”伤口很疼不住地淌血。我额上全是冷汗忍住痛从腰间抽出手枪来给她:“留着防身走吧。”
说了这话我就后悔了如同下象棋时走了一步废棋一样沮丧。相处接近2个月我也有些了解她了。这样的话说出去了她怎么会走呢?而且还会大大的惹她生气。可不是她立即眉头一皱坐在一边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她拽过步枪问:“怎么修这个笨家伙?”
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把枪拆开通了一下倒没花多少时间就修好了。内藤小姐确实蛮爱面子的都不怎么问我。我看她连蒙带猜的野蛮拆卸我的宝贝短狙击心中疼痛不已。好在现在还不是专属配枪过后要上交的。要是自己的爱枪可绝对不能给她这么折腾。
这回倒是太平一直都再没什么人来。躲到我饿得昏直叫唤时她才扶着我出去。寒寒个不算矮不过扶我还是得费上全身力气而且另一只胳膊还拎着6公斤的短狙击负担是很重的。刚绕过音乐厅侧面忽然一个缠红带的人出现了!她立即把我松开蹲下开枪。我身体失去平衡倒向地上。就在半空中时我看清了那人是谁惨叫道:“不要……”但寒寒已经开枪了。
我才倒下内藤小姐就倒在我身边了。她不知道狙击步枪的重量和后座力都与众不同光参加军训时打的几枪的经验是无法运用自如的。而那个人也给吓得呆站在那儿了头盔飞到了一边树梢上挂着正是郭光。
郭光给吓傻了脸色煞白牙齿上下打战。我挣扎着坐起来嚷道:“你戴这鸟红带子干嘛换我就肯定把你打死了知道不知道?!”郭光才回过神来摸摸头皮说:“不戴更危险!大黄你不知道这伙红头巾的蛮狠的我缠了这东西都没人敢接近我……”他边罗嗦边走过来见我挂了很感兴趣地问:“要送医院吗?一顿午饭就可以了物美价廉服务优质。”
这时校园里的暴乱已基本平息了但三三两两还是有枪声传来。这大约是平时时结的仇家趁此乱机互相猎杀。我被送到了医院去由郭光和内藤小姐照顾着。谭康仍是人影不见我们提起都心中担忧。过了一会角落里一个同班的被手榴弹炸晕的醒过来说看见他坐上了外交部的车跑了。我和郭光先是庆幸他没事还给寒寒祝贺一阵。等寒寒出去给我们打饭时我们俩嘀咕起来了。郭光说:“这个鸟人说是去救寒寒居然甩了我们就跑了**!”我心中也挺难受勉强解释说:“这个说不清楚没遇到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见了他再说吧别对寒寒说这些了。”
到了晚上九点时学校里又清理出一批伤员来。医院床位不够了象我这样的“轻”伤员得立即出院。郭光和寒寒同领导争了半天就想让我继续住院。最后我听不得领导说我装死了自已下床说:“走吧走吧。”郭光十分不平因为他得把我从五楼背下去。
校里乱糟糟的。我坐在电脑边喝着寒寒煮的咖啡与几个劫后余生的人聊天。
因为受了伤指法跟不上聊了几句就出来了。转身对寒寒说:“还很乱怎么办?
寒寒你们女生外四楼已经被炸平了别担着危险走别的地方去了。俺们都还安分你就住季康他房间吧。“郭光附和道:”没错寒寒安全要紧啊。我会通宵不睡看紧这个姓黄的。“我大骂道:”是你比较危险吧?!“当天晚上寒寒留了下来她就隔墙躺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这一夜非常平稳的过去了我们都很累没怎么说话就都睡着了。郭光每晚的例会黄色笑话不好讲于是睡得十分不舒服不久即鼾声大作。第二天人家来串门看见寒寒本来想笑话我们可是给寒寒一瞪就哑了。对她那样一个正经的女孩我们很难讲出难听的话吧。
我本来以为这件流血事件会闹得无法收拾也许我们这个学校会被解散。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形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地处郊区枪声被树林挡住市区的人根本听不到。几天的《扬子》都未刊登有关文章或报道新闻和通讯被严格封锁了。三天后开全校会议校领导以几乎是恐吓的辞句威逼我们严守秘密。的确开除学籍定为反动分子都不是我们可承受的。
“我想捅这件事。”会后内藤小姐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我不怕他们。”
以寒寒的世家出身是用不着怕他们。我也清楚她的性格但还是力图劝阻她说了许多她都听不进最后我口不择言了说:“那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们了见不着谭康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被我说动了最后展颜一笑说:“你怕见不着我吗?那就算了吧。”
我想被她误会了我有什么企图脸上火辣辣地热。这样可不行我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这次流血大概是与人性有关吧。但根源在于阻击怪物一战还是天灾。
唉也不知何时才能不杞人忧天!“”你真认为是‘天灾’吗?“寒寒问。
“怎么你有别的看法?”我缩了缩脖子太冷了。
“我不知道。”她没回答我的话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道:“下雪了真想家啊!”
为了她这一句我与郭光请她吃了一顿日本料理花光了所有的钱。饭后一同送她回宿舍我与郭光才愁颜相对的商量生计问题。我俩都是没有明天的人讨论了动募捐到卖血行乞等所有赚钱行当又怕懒不愿去干。好在买烟时现校内通用信用卡上已加了五百元看来这是学校威吓后的收买。我们本已决定不战而降见还有收买钱立即毫无愧色地用了省省地话还能过到放假。
回到宿舍时现多了一台电视还全新的。季康回来了正在调还带来了hVd.见我们回来冲我们笑道:“我们可以开演唱会了怎么样?!”我和郭光都很高兴一下把他的临战脱逃丢到九霄云外不再追问。
但席间我与郭光密议要拿帐单向季康报销却没提出来。
此后我们常拉寒寒来看影碟和唱歌这一学期也很快混到了头。寒假到了季康回上海家里去了;郭光回了盐城他竭力邀请我去我怕2o多天的假期太打扰他家也没答应;我家太远这时飞机票又贵又非常不好买就独自留在了学校里。
这个寒假会对我的人生方向有那么大的改变我始料未及。如果我跟郭光去了盐城历史会如何的改变呢?当回往事时现这些细小的决定真是非常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