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3日 凌晨6点(1 / 2)

 我必须得起来写点什么。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刚闭眼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在我睡不着了,我得把它写下来。

是这样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躺下马上睡着的感受了,而且刚才一闭眼,马上就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套动了几下,然后上面的粉尘犹如一股青烟,从我脸上打了个转便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在我面前,像蚊子一样转来转去;另外一部分从东厅绕过去,奔着库房的方向飞去。我想爬起来去库房看,但是那股粉尘又飘了回来,唯一不同的是,比刚才飘走的粉尘多了许多。

我脸上的粉尘像是感受到了大部队的到来,从我脸上飞速走开,紧接着,那两股粉尘合二为一,慢慢的变成一个人的形状,并且越变越清楚,最后变成了一个身穿金色衣裙的姑娘。

我吓坏了,此刻我已经感觉的那是一个梦魇,想喊,但是喊不出来。那姑娘看着我笑了笑,转头冲老吴吹了一口气,老吴的呼噜声响的更加厉害。姑娘走近他看了看,觉得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转头冲我说:“公子莫怕,小女子今日被公子搭救,特意前来谢恩的!”

我揉了揉眼睛问:“你是谁?”

那姑娘说:“回公子话,我原是江南国主宫中的一名侍女,后因国主薨逝,陪殉于北邙山。幸北邙有灵,小女子附身于金如意之上。百年前强盗掘墓,我魂魄尘封被带出王陵。今日公子擦拭如意,小女子才得脱身。”

这梦做的真牛,我笑起来:“江南国主,你说的是李煜吧?”

姑娘点点头:“正是。”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姑娘脸一红:“适才慌乱,忘了回公子话。小女子并无官称,在家父母称我小伶,进宫后官从司灯,太监宫女们都叫我伶姑姑。”

我笑说:“得,你也别给我当姑姑了,我就叫你小伶吧。那你现在现身是干啥?难不成要做阿拉丁神灯,许给我三个愿望啊?”

小伶摇摇头:“小伶虽道行疏浅,但公子是小伶的救命恩人,公子莫说是三个愿望,哪怕是三十个三百个,小伶也当言听计从。”

我觉得她说的话让我有种像在读文言文的感觉,便说:“小伶,咱能不老学电视里说话么?你就不能跟我讲点白话?”

小伶又娇羞道:“公子,我并非刻意如此,自从被带出王陵后,我辗转多地,也听了不少贵国的语言,只是这些年一直被封禁在如意中无法开口,所以一时半刻也很难适应。我尽量说公子听得懂的话,如有不周,还请公子见谅。”

我摆摆手:“你也别叫我公子了,我就一丝,住屁大点儿屋子,吃的比有钱人的狗吃的都烂。你还是叫我远哥吧?哎,也不对,要说你都大我一千多岁了,得,我叫蔡志远,就叫我志远就行。”

小伶正色道:“那是丢了规矩。小伶陪殉时不到二十岁,墓门一闭我便丢了性命。所以现在我还是不到二十岁,叫远哥哥自然是不会有差池。”

我说:“得亏这是个梦,我要是真跟你打交道,回头我七老八十了,你还二十多,到时候被别人听见不得笑掉大牙才怪。”

小伶奇怪的看着我:“远哥哥为何说这是梦?”

我靠在沙发上笑起来:“这要不是梦,为啥你能到我面前?为啥咱俩这么大声说话老吴头就是醒不来?你别跟我说鬼神啊,我到博物馆这么长时间,老吴头给我宣扬八百次封建迷信思想了,我还真没见过。”

我说这话是真的,自从我到博物馆工作,老吴一直说这是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一到晚上就开了联欢晚会。我表示严重不信,虽然我在这里过夜的次数不多,但没一次赶上过《博物馆奇妙夜》。

小伶咬咬嘴唇:“远哥哥若是不信,小伶也没有办法。刚刚远哥哥提到有愿望要实现,可否告诉小伶,如能做到,小伶一定全力以赴。”

我挪了挪屁股,这个破沙发下面的一根弹簧不知道被老吴怎么给搞坏了,从刚才睡着到现在一直顶着我的腰难受的不行。我说:“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什么愿望,你让我说什么金银财宝权势女色我也说不出口,醒来就全没了,想起来更伤心。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睡觉,这破沙发,咯死我了。”

小伶点点头:“我在这博物馆一年多时间,总听远哥哥跟吴大叔说家住平西府,可是真的?”

我看着她:“这算骄傲么?那破地儿,要么没谁要么没电,见天儿房东催人名一眼的催房租。我要说我住森林公园旁边的大别墅还有的吹,这破地儿我有什么好吹嘘的。”

小伶说:“好,那我现在就带远哥哥回家。”

我摇摇头:“回什么啊,晚上一过十点,出租车加钱都不往那边去。你有车啊?”

小伶说:“我没有,但是有法子让您回去的。”

我问:“什么办法?”

小伶往我面前走了一步:“远哥哥请闭上眼睛,一会儿我就给您送到。”